那个人终于走到面前,手里的东西向前一递,是小青瓜。
“吃吗?”
没有等周洲反应,瓜就塞进了周洲的手。将袋子扔给邱裕,那个人牵起了周洲的手。
这两人…,邱裕在后面差点鼓起了掌,所以我现在是电灯泡了?跟在两人后面,她又笑了。
“溪里有鱼诶。”是她的发小。
“是呢。”是她那个万年冰冷的老同学,“活水里当然有鱼。”
“也是,活水呢。”
手机响起,是那个拒绝了自己邀约的人,理由是不想去伤害无辜的人。
“玩得好吗。”
瞪了前面的人一眼,邱裕嘟起了嘴,“不好,我好想你。”
“乖啦,我等你回来。”
“我爱你。”
像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电话那头停顿了两秒,才回应“挂了。”
前面依稀传来音乐声,邱裕记得,好像是高中时的歌。
听16岁时听的歌,看16岁时看的电影,重拾16岁时的热情。受伤了也没关系,被拒绝也没关系。经过一夜的泪水后,就能继续笑着喜欢你,每一天、每一天都比前一天都更喜欢你。那就是16岁的我。
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伤一样。
“张萌呢?”自助烧烤场,举着汽水,邱裕坐到周洲和苏婉灵之间。
**
“周洲?”那天晚饭前,站在夕阳下,邱裕问道:“在想什么?”
“张萌。”
“恩?”
“感到抱歉。”
张萌后来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有说。
**
“张萌去拿东西了。”苏婉灵回答道。
邱裕点点头,拨了拨面前的篝火,“出来玩就是要燃燃篝火,吃吃烧烤,对吧。”
苏婉灵附和。露天的店设在一块很像露营场地的地方,
人不多,有空地,有帐篷,有篝火,有自助烧烤架,有……键盘和音响?
“这里好像有时候会有人驻唱来着。”苏婉灵说道。此刻也有。
苏婉静也看了过去,“可是……”她看向身旁的人问到:“江雨,在干什么?”
三颗脑袋齐刷刷得看向最右边的人,周洲,她身旁江雨的座位已经空了出来。江雨正在那边和乐队的人说着什么。
“不知道。”周洲摇头。三颗脑袋又转了回去。可是……
“江雨会弹琴?”江雨已经替换了键盘手的位置。
苏家姑侄的脑袋又齐刷刷地看着邱裕。
这我怎么知道啊。“没听说过啊。”只能跟着偏头,看向周洲。
“恩。钢琴。”
“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小学毕业典礼。她弹了致爱丽丝。”穿着白色篷裙,坐在高高的典礼台上,高贵得像个公主。
疯子,邱裕忍不住想鼓掌。“你怎么那么久远的事情都记得。”
“她要干嘛?”苏婉灵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其实不用问,因为江雨已经弹奏了起来,应和着乐队的吉他声和沙锤声。
冰山开口了。
「Well you done done me and you bet I felt it
(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已经感受到你做的一切)
I tried to be chill but you。're so hot that I melted
(想要冷静的我敌不过你的热情)
I fell right through the cracks
(我感觉陷入了裂缝)
and now I。'm trying to get back
(而我现在开始尝试着回归现实)
Before the cool done run out
(在我的冲动尚未冷却之前)
I。'll be giving it my bestest
(我会拼尽全力)
Nothing。's going to stop me but divine intervention
(除非天生异象否则绝不停止)
I reckon its again my turn to win some or learn some
But I won。't hesitate no more, no more
(但我绝不会再犹豫)」
“江雨……还会唱歌呢……”苏婉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Open up your plans and damn you。're free」
“我听见了什么?”苏婉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It。's your God-forsaken right to be loved love loved love loved(你拥有爱与被爱的权利)」
邱裕也不敢相信,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江雨。她转过头去看周洲的脸,已经红成了小番茄。那歌声还在继续。
「To rid yourself of vanity and just go with the seasons
It。's what we aim to do
There。's no need to complicate
Our time is short
This is our fate」
低头弹琴的人抬起了头,望了过来,眼里是金色的余晖。
「I。'm yours」
“我……我……我去拿饮料……。”
乒呤乓啷。
周洲,你敢不敢数数自己这一路,跌倒了几次踹倒了几个东西?
“可是…”看着跌跌撞撞的周洲,苏婉灵开口了。“江雨能承受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