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就能告诉你是三年前夏天时候的事,七月。”
“三年前的七月?”邱裕疑惑,倘若她没记错,当初她八月回家时周洲分明同自己说过家里人让她治疗,还介绍相亲对象。周洲怎么可能早于这个时间结婚呢?立刻地邱裕就明白定是哪里出了差错。登记的时间不会出错,那么出错的定然是周洲的记忆了。但尽管明白了这一点,她也依旧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周洲现在不会言语她也无法,只能另寻办法。“就算这样……婚内强.奸就不算强.奸了吗?虽然是未遂……未遂也是犯罪。”
“邱裕,你知道的……”是啊邱裕知道的,这就是法。“反正这个是没希望了…。你改天想办法带她去做个精神障碍诊断…。”
邱裕犯难,“我知道,可是她现在根本见不了医生。”邱裕对周洲过去几年的遭遇依旧一无所知。
“你笨么,脱了白大褂不就行了。然后抽空来一趟,我们得好好聊聊她的父母了。”那时不知真相的她们太天真。
邱裕的心情糟糕透了,可是这样情绪却不能带进去,她站在门口理了下笑容才进得门去。“周洲?准备吃饭了……”
迎接她的是……盛开的樱花,在墙上,殷红如雪。
“周洲……”
姿势奇怪地犹如举起双爪的犬类,周洲回过头来,带着笑,那笑也殷红似血,溶着阴冷的嘲笑。银色飞晃,尖刀向上,鲜血溅入‘画布’那就是她的画布。
“周洲!”邱裕飞扑向上夺下了刀,却没法阻止那外冒的腥气液体。
“周洲……”
周洲笑了,邱裕哭了。
作者有话说:
周末要包馄饨啦,感觉整个人都开心起来了呢。
第108章
周洲发狂时她的力气便出奇的大,邱裕拉不住她,她也不愿意用别的东西禁锢她,于是她只能每时每刻看着她。锁着厕所与厨房的门,细心包裹好每一个尖角。可是周洲依旧还是能找到方法伤害自己,所以每当发狂邱裕只能抱着她。
“别伤害自己,如果你一定需要发泄些什么就伤害我吧”。
于是邱裕身上也多了大大小小的疤痕,不知道是不是受爬行的影响,周洲的行为有时像是搜伤又敏感的野兽,于是格外偏爱咬,于是不尝到带着锈味的血不罢休。
可是毕竟邱裕还是阻止了她伤害自己。或许是幸运的,除了撕咬周洲有了别的兴趣:叠纸。
周洲叠纸是笑的,所以邱裕也为她高兴起来,为了让她笑得更开心,她尽可能地满足周洲想要的一切。
“这种?”她买回了各种各样的纸,可是周洲最偏爱的还是白色的餐纸。
层层叠叠的白色花朵,堆满了卧室,堆满了床。
“这样怎么睡啊?”
可是她还是睡了,就连夜晚她也不放心周洲一个人。而周洲就像乖巧的小兽窝在她的胸口。
周洲叠纸鸢,于是她帮她挂上线,白色的纸鸢挂满整个房间。
像是哀悼,邱裕看着觉得瘆的慌,可是周洲却很是满意。那就随她去吧。
“你会好起来的。”邱裕这么告诉周洲,也这么相信,她已经拜托穆欣联系靠得住的病院,等检查完住院,他们会好好照顾她。她也相信等周洲好了就会愿意跟她走。
那天,邱裕的记忆很清晰,是一个有着明媚天气的日子。用过早饭周洲乖巧地让邱裕抱上卫齐特意送来的轮椅。
“我们得赶快了啊,都是你赖床,快来不及了。”桌上留着碗筷没收,邱裕急急忙忙地推着周洲要出门去。
那天是周洲要接受诊断的日子。
“今天啊,我们要去和一个和善的大姐姐玩。你不要怕哦,大姐姐很温柔的。”邱裕这么说着,一边开开了门。可是门口站着的人让她感到有些猝不及防,也让周洲猝不及防。
——命运是强大而狠毒的,阳光明媚的那天,在或许并不存在的曙光门前,我再一次被拖进了黑暗。
门外的是周伟忠和李子木,她们是来要人的。
“艹,”邱裕低声骂了句脏。其实她并不意外,柯琪当时也跟她说过对于周洲家人她靠着身上那身虎皮暂时性安抚让他们给周洲口喘气的时间,可能持续多久并不确定,毕竟只是劝说并没有任何强制性,他们能忍到现在才来要人来其实已经够意外了。“请让让,我要带周洲出门。”
没门,于是只能退回房间五人对峙。
“把我女儿还来。”在邱裕看来周伟忠简直恬不知耻。可是周伟忠不这么觉得,他自如地坐了下来,掏出烟和打火机放在了桌上,抽起烟来。
邱裕漫不经心地蹲下给周洲理着毛巾,“回吧,我可不认你们是周洲的父母。把你的烟灭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