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条件反射被建立了起来。据说这种疗法叫厌恶治疗。
周洲一边承受着电击,一边想到了发条橙。她会变成什么样?她不知道。
也不只是电击,也有药物治疗,她被注射了什么,依旧是固定在椅子上观看视频,然后……
她感到强烈的不适,阿扑吗啡带来的剧烈头痛让她难以忍受最终呕吐出来。人工催吐的感觉让她恶心,而空无一物的胃也因为她的呕吐而难受起来。浑身不适。
“别护着你那姓江的小情人了,赶紧正常地喜欢男人去,这样我也好交差,你也可以出去了不是。”
因为周洲的虚弱,葛刚由最初的恼怒,变成了带着漫不经心地调笑。
“这不是病……”周洲从未承认过,她试图去反抗,可是反抗的结果是更加痛苦的对待。
“这是不可被治疗的,”周洲在每一次嘴里胶条被拿掉后都这么说道:“你们永远也不能去治疗同性恋,这既不是病,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我就是喜欢她,这是我的事,谁也管不着。”
她疼得眼泪直流。
“你去告诉我爸,别想从我这知道她的信息,一个字都别想。”噗,一口痰唾到了葛刚的脸上。
外快被阻,被他心中如蠕虫一样的周洲羞辱,毫不配合的治疗。葛刚为此而愤怒。
周洲从来没有承认过她生病了,这是她唯二坚持过的两件事情,一件就是这不是病,一件是她爱江雨。
“如果我自己都不认同自己,那我凭什么来要求别人认同我。我们来打赌吧,你不可能治好我因为这根本不是病,当我被放走时,我还是我。”
“我让你认同!”葛刚对着她拳打脚踢。“我让你还是你!”
周洲闷声受着,就在前不久,她看见隔壁病房的人被打成了高位截瘫,这本就是灰色地带的地方,只要不出大事也不会有人管,不然如何能让周伟忠寻了空子?
可是周洲已经不在乎了,如果不能离开这里,是什么样她都不在乎。她只是用手护住了她的右手手腕,那只表。
周洲被拖去了水房,用水管冲洗干净血迹,周洲的头又被按进了水槽里,水倒灌进了鼻腔,周洲不停的扑腾却没有丝毫用处。直到她以为自己就将这么死去,她被松开来。她跪坐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说。
“没用的……我是不会承认的。”
葛刚抬起了她的脸。
“你好像还很骄傲?”周洲脸上的笑令他愤怒。
周洲呛出一口水说:“我不躲避,我昂首挺胸。我为我自己自豪”
“还自豪?你有什么可自豪的?”
“我直面我自己。我认真生活,努力学习努力工作,我笑对众人从不苛责他人。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自豪。不像你!用这样的手段维生,你都不觉得丢同行的脸吗?你除了折磨我还有别的本事没有?”
周洲被打到虚脱,她一向脾性温和,此刻却眼带不屑。
“我喜欢同性没有错,有错的是你们这群狭隘的人妄图用陈腐的内容治疗根本不存在的病症。这是恐同,是病,得治。”周洲学习着葛刚的口头禅。
“你瞧好了,我有的是办法治你!别的本事没有,折磨你的保管够。”
真的,管够。
作者有话说:
周洲的过去下一章就结束了。虽然一直是回忆,但是对我而言是很重要,也很虐心的部分。
话说原来有个演员也叫张萌= =。要不要给二傻该个名嘞?
张萌:你才二傻= =
嗯……张二傻这名不错- -。
第66章
葛刚无法再忍受她的‘小小叛逆’,为此她获得了新的待遇,禁闭。那是一个在地下一楼电击治疗室旁边楼梯下面的小黑房子,连最后的一丝光亮也被剥夺了,不……她的所有感官都被剥夺了,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这个小小的地方甚至没有角落,它全部都是角落,它的顶部低矮,甚至连周洲这样身高的人也无法站立,她只能匍匐着移动。
吃的东西从面对走廊的窗口塞进来,散发着奇异的臭味连猪食都不如。周洲不愿意吃。她被拉着头发拽到门口,整张脸被按入那个桶中。
在饭食进来的那片刻,就着那难得的光亮,周洲有机会看着表盘数着着,12个小时,又12个小时,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呢?她记不清了。
葛刚不会放过任何折磨她羞辱她的机会,她想喝水,就让她含着漏斗然后用水往里面灌。周洲被呛得一阵咳嗽。
在被关禁闭的同时,电击,催吐也没有停过,时间却是不定,更多的取决于葛刚的心情。这却给了周洲一种判断时间的方法,有治疗时就是白天,其他的就统统当做是黑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