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酸。”张棹歌冷不丁开口。
王贺骋愣了下:“什么?”
“我说你真酸,拈酸吃醋的样子真难看。”
张棹歌骂起人来不留情面。
崔筠顿时理解了为何会有她跟王贺骋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传言。
就这拱火的措辞,很难不打起来。
不过他们打不起来,因为王贺骋自知打不过张棹歌。
于是他又提出了要跟张棹歌在赌桌上较量。
“你不是自诩樗蒲从不失手吗?我们来较量一番。你若是输了就给我道歉,别再肖想你配不上的女人。”
张棹歌本不想理会他的挑衅,但看到目光投向这边的孟甲岁等人,她改变了主意:“行呀,不过你输了怎么办?你的赌注是什么?”
王贺骋蹙眉,他没想过自己会输。
可他若真输了,难道要承认张棹歌的情敌身份?
他试探:“你想如何?”
张棹歌说:“很简单,我想知道你跟孟甲岁的事。”
王贺骋面色古怪:就这?相比孟甲岁,难道不应该更在意崔筠和崔家?
原本被王贺骋气得不轻的崔筠倏忽冷静下来,她突然明白张棹歌是想借机套取关于孟甲岁的情报。
这正好也是她想知道的,所以内心纠结了片刻,还是选择放任他们的行为。
第27章 威慑
过年时候很多乡民会聚在一起玩樗蒲、双陆与叶子戏, 王贺骋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场地。
他自信满满地选择了叶子戏。因为邱斛说张棹歌樗蒲从未失手,谨慎起见,他先排除了樗蒲。
至于叶子戏, 韦氏各宗子弟都擅长,他的姑父在王家吃白食的那些年就手把手教过他, 他自诩自己的叶子戏玩得最好。
然而一局过后, 王贺骋傻眼了。
他甚至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
到了赌桌上,王贺骋仿佛理智全无,他叫嚷着:“是我没准备好轻敌了。不作数, 再来!”
张棹歌淡定从容地又陪他玩了两局, 结果还是将他杀了个落花流水。
不仅是叶子戏,王贺骋在樗蒲和双陆上都输了个彻底。
如果他们的赌注是钱, 王贺骋大抵已经输掉了近万钱,而这仅是几局的赌注。
这大概是王贺骋接触博戏以来,输得最惨烈的一次。
俗话说十赌九输,以往还有一点赢的概率,使得他抱着侥幸的心理被人一忽悠就押了赌注,然而跟张棹歌对赌却连那一点赢的希望都给抹去了。
王贺骋不禁质疑:“你用了千术?”
张棹歌无语:“嚯,输了就污蔑人出千, 你的赌品这么差的啊!”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这么输不起的吗?”
王贺骋面色涨红,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但比起这些,还是输给张棹歌更为丢脸。
他心下微愠,转身就想走。
张棹歌拦下他:“哎,我们的赌约还没兑现呢, 你不仅输不起,还想食言?”
王贺骋恼羞成怒:“谁要食言了?说吧, 你想知道什么!”
张棹歌环顾四周,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着将他带往人少的地方。
崔筠主仆几人也跟了上来。
左右没有乡里人,张棹歌开门见山地问:“你跟孟甲岁相熟?”
王贺骋说:“熟倒是不熟,只是暂住在孟家罢了。”
王家在汝州的田产在州城附近,并未在鲁山县置办产业,因此王贺骋来鲁山县后,只能去寺院或别人家投宿。
相较于寺院的环境,王贺骋更喜欢孟家的大宅子。
大抵是富族大户之间的臭味相投,王贺骋去孟家受到了礼遇,于是就一直住在那里了。
张棹歌说:“这么说来,孟甲岁也知道你跟崔七娘的关系了?”
王贺骋仿佛智商突然上线,他敏锐地问:“怎么?孟家跟崔七娘之间有龃龉?”
崔筠神色如常。她不会让王贺骋从她这儿看出一点端倪。
张棹歌不答反问:“今晚的这出驱傩大戏,你代替崔七娘出了多少钱?”
“两万钱。”王贺骋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张棹歌嘴角抽搐,请那些巫觋哪里需要这么多钱?她可以很肯定,孟甲岁在知道了王贺骋与崔七娘的关系后,特意坑他的钱,还令他被坑完后觉得特有成就感。
孟甲岁这超厚的脸皮和心理素质,搁现代也必然是搞电诈的好料子。
她说:“孟甲岁该不会告诉你,你这么做,崔七娘就会觉得你十分贴心,会对你另眼相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