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为了防止她出什么意外,崔家将所有的产业都被充为族产,届时张棹歌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看到张棹歌安然无恙地回来,崔筠悬了一天一夜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七娘,我回来了。”张棹歌主动将赢的钱拿出来,这宅子虽然买了,但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有些地方还得再装修,开铺子所需要的器物工具也得找人定制……
崔筠说:“这钱你收着吧,我不会用樗蒲赢回来的钱。”
张棹歌:“……”
知道崔筠在这方面的拧巴,她说:“我们成婚四个月,你给我的月钱也刚好两万,那些钱我没带在身上,你就当这些是我攒的那两万钱吧。你给我的钱,总该是干净得来的吧?”
崔筠语塞。
张棹歌放下钱,又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我去沐浴,然后睡一觉。”
崔筠察觉到张棹歌有些不高兴,心里一下子慌了神,有些局促不安。
她问夕岚:“大郎是在生我的气?”
夕岚有些闹不懂这俩小夫妻,而她虽然已经成婚,但没有多少经验可以教崔筠,便说:“阿郎或许只是累了。”
……
张棹歌的确又累又困,她觉得迎亲那会儿都没有这么累人,毕竟那时候有体力就足够,这次通宵达旦的樗蒲耗费了她不少脑力,要不是惦记着自己还没签到,她早就在泡澡的时候睡着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旁人,都是她自己做的选择。
洗完澡,她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夕岚,夕岚说:“娘子让婢子给阿郎送些解酒的汤来。”
这解酒汤看起来就跟疙瘩汤似的,张棹歌正好饿了,就端起来吃了,她顺口问:“七娘呢?”
夕岚说:“阿郎昨夜没回来,娘子担忧你赢了钱,那群人不肯放你回来,一整宿没睡,这会儿见你安然归来,盯着厨房煮好解酒汤后便去小憩了。”
张棹歌勺解酒汤的动作一顿,旋即大口将剩余的汤扒拉完,就去找崔筠。
新宅子还没有装修,但房内有卖家留下的一些老旧的家具,崔筠正半躺在一张胡床上阖眼小憩着。
所谓胡床,并非是一张床,而是一张可以折叠的交椅。
这张胡床有靠背,崔筠便伏在靠背上。
想到近来天气转凉,担心她着凉,张棹歌拿来披风轻轻地盖在崔筠的身上。
崔筠并没有睡着,立马就睁开了眼,问:“解酒汤吃了吗?”
张棹歌笑说:“吃了。”
崔筠嘴唇嗫喏,又闭上了。
半晌,嘟哝:“笑什么?”
张棹歌蹲下来,握着她的手亲了亲,说:“让你担忧了一宿,是我的错。”
崔筠心头悸动,也放下身段道歉说:“早前是我说错了话。”
“嗯?”
“……那些钱。”
张棹歌恍然大悟,也认错说:“我也不该说后面那句气话。”
说完,二人对视了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对方的身影,忽然就默契地笑了。
张棹歌说:“我也困了,借我睡一下。”
崔筠问:“那我呢?”
张棹歌思索片刻,说:“睡我怀里?”
“这张胡床这么小,经不起两个人的重量。”
“我很轻的,你也不重。”
“那也不行。”
“压坏了就扔掉再买新的吧。”
“到榻上去……你刚吃完解酒汤,不许亲我。”
“我漱了口,也含了丁香,不信你亲亲看。”
“……”
屋外,打算来告诉她们,王贺骋送了请帖邀请她们饮宴的夕岚,听到屋内传出来的动静,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第66章 飞醋
张棹歌和崔筠前往王宅赴宴时, 发现王宅换了不少新面孔。
不待她们问起,王贺骋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吃里扒外的高承明!”
那天从贾郎君家回来后,他立马就让人去调查高承明和贾郎君他们。
结果调查发现, 贾郎君并不是什么江南茶商之子,而是高承明的表弟, 一个整日混迹市井的帮闲!
跟贾郎君往来的那些汝州富家子弟倒的确是汝州人, 不过他们要么跟贾郎君一样只是帮闲,要么是一些家境小康,有几百亩良田的小富之户, 压根就不是能轻易拿出几万钱跟他樗蒲的大户人家的子弟。
尽管如此, 他们跟贾郎君这样的帮闲也是两个世界的人,之所以会玩到一块儿, 是因为他们也是高承明和贾郎君联手诈骗的受害人。
当初贾郎君将自己包装为富家子弟的身份接近他们,取得他们的信任后,又开始花样骗他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