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征然后,许枝心有余悸地颔首。
原来看到陆放不是幻觉。
她攥紧被子的手松了松:“昨晚我喝醉了,谢谢你来接我。”
说着,又抬眸望他一眼:“我们还在市里吗?怎么不直接回家啊?”
陆放没否认,擦拭完丢下浴巾,和她对上视线,盯着她默了两秒:“还能记得多少?”
“啊?”许枝懵了懵:“记得什么?你说昨晚上喝醉之后的事吗?”
“对。”
“……”
许枝咬咬唇:“我还记得若若带我去跳舞,跳完舞之后隐约看见你出现……”
先前她并没有喝断片的机会,经过昨晚,她大概也摸到了自己的酒量在哪。
她犹豫片刻,试探开口:“我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吗?”
陆放没作声,往她的方向走近几步。
他身上的水滴已经被擦到半干,但上身仍光裸。
由于视线差,许枝的目光被迫和他腰际齐平。
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部被她收紧眼底。
许枝无意识舔舔嘴唇,耳尖无法避免地染上红。
眼神无处安放,她试图找话题:“你刚才是去游泳的吗?”
陆放在床边停下来,垂眸静望她。
他本身的气场就迫人,不说话的时候更甚。
许枝有些急了,语气带上一丝幽怨:“你怎么不说话……”
话音还未落,她一只手蓦然被他的大掌攥住。
陆放单腿膝盖抵着床沿向前倾身,圈着她的手腕往自己小腹一侧带。
“昨晚的事,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许枝听见他沉声。
她还没搞明白换成这种姿势和让她回忆有什么直接关联,指腹随着他的带动忽得磨过一片粗粝。
陆放贴向她的耳廓:“这样呢?可以想起来吗?”
许枝几乎是本能地朝向自己触到的位置望过去。
一扎长的疤痕盘桓在他侧腹肌上,末端一直隐没进裤腰里。
伤口恢复到只剩淡灰印记,只有摸上去才能清楚察觉皮肤之上的凹凸。
可即便这样,也不难想象最初会有多狰狞。
许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完全顾不上上一秒还旖旎的气氛:
“很疼吧?”她低下头,轻抚着问:“怎么会留这么长的疤?”
头顶上安静几秒。
陆放捉着她的手从疤痕处离开,淡笑一声:“忘了。”
回答完全算得上搪塞,情绪变化也细微,许枝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对了,我昨晚到底有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啊?”她的注意力开始倒带。
陆放没回答她,只略带戏谑地勾勾唇:“去泡个澡,你可以边泡澡边回忆。”
说着,他打横将她从床上抱起:“但也别太久,我叫了客房服务,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带你去个地方。”
-
许枝靠在浴缸里,撩起一捧手边被浴球染到淡粉的洗澡水嗅了嗅。
草木花香迅速萦绕鼻尖,再环顾浴室四周的装修。
她大脑放空,不禁想着,自己还是第一次住这种档次的酒店,房费应该不便宜吧。
陆放并非她所想那般贫穷的实感被加深。
她还没想到自己昨晚是不是丢失了什么重要回忆。
但她为什么会喝醉,自始至终,她都非常清楚。
出了酒店,陆放并没有退房。
快到中午,但看天色有点阴沉,要下雨的样子。
许枝坐在副驾上,没问目的地,只说:“需要很长时间吗?我要不要向芮芮姐请个假?”
陆放也没回要多久,勾唇瞥她一眼:“委屈你这个老板娘了。”
许枝:“……”
她不接茬,自言自语着岔开话题:“若若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好诡异。”
陆放昨晚没联系到她,说是找岑若若要的地址。
大概率陆放没在岑若若面前暴露他们的关系,不然她对话框应该不至于这么安静。
陆放双唇翕张了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车子最终在一处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停下。
许枝虽然好奇,但最开始没问出口他的目的,索性保持缄默到底。
可等陆放带她走进这套装修精致的平层里,他还未主动告知,她还是没忍住: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陆放没回答,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在屋里绕了一圈,最后走向最尽头的露天阳台。
她始终观察着她的表情,哪怕最细微处也不放过。
更出格的事他们也做过,但此刻他的心跳却甚过以往任何一次。
他酝酿着开口:“这里的房型、采光都不错,小区的绿化管理也过关,各方面都还行,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