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廷东,我住隔壁,我们见过。”
“哦,记起来了,你是学姐的……朋友。”
阮沁的这句“朋友”,叫得可谓意味深长。毕竟在她的人生认知里,没那么多朋友可以舌吻到那种程度。
“我是阮沁,是孔映的学妹兼室友。”阮沁歪了一下头,“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姜廷东。”
“生姜的姜,朝廷的廷,东方的东?”
“是我。”
“所以……你是血书上的那个人?”
“血书?”姜廷东蹙眉。
“你稍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看。”
阮沁冲进房间将那封血书拿了出来,这是她趁孔映不注意从垃圾桶里一片片翻出来又重新粘好的。她当时就想着,以后万一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这血书也算是个证据啊。
“这上面的名字,是你吧?”
血红的字映入了姜廷东的眼帘,像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面,激起无数涟漪,一层层向外扩散。
“谁写的?”姜廷东的声音冷得令人打战。
“我们也不知道,你知道会是谁写的吗?写这种恐怖的东西过来实在太过分了!”
论起有动机的人的话,徐怀莎勉强算一个,但以姜廷东对她的了解,她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还是说,孔映是在因为这封血书才不和他联系的?
还未等姜廷东回答,阮沁突然看向他身后,瞪圆了眼睛:“学姐?”
姜廷东转头,他首先看到的是温沉,而后目光又转向他拦腰抱着的孔映身上。
后者明显喝多了,整个人都靠在温沉怀里,一点意识也没有。
阮沁赶忙收起血书,上前去接孔映,却被姜廷东抢了先。他一把将孔映抱起,直接进了孔映的公寓。
“你是孔映的学妹吧?”温沉问阮沁。
“对,我是阮沁,你是?”
今天真是奇怪,陌生男人接二连三上门。
“我是温沉,孔映的同事。今晚她喝太多了,麻烦你照顾她了。”
阮沁接过温沉手上孔映的手提包,点点头:“嗯,放心吧。”
温沉隐约有些不安:“刚才那个人是……孔映的男朋友?”
那个男人他在医院见过,上次就是和孔映在一起。
阮沁可不想搅进八卦的旋涡,赶紧摆摆手:“这个……我也不知道啦,但他是我们的邻居,就住隔壁。那个……温先生,你快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送走了温沉,阮沁回到公寓,见孔映已被姜廷东安置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便提出要煮点解酒汤给孔映。
“我来吧,她喜欢用热巧克力解酒。”
阮沁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像个超大瓦数的电灯泡。但她又不放心两人单独相处,万一姜廷东趁着孔映醉酒的时候占便宜,她可不知道怎么向孔映交代。
两人正说着话,孔映悠悠转醒。
“醒了?”姜廷东将热巧克力端到她面前,“喝点吧。”
“没想到还真上钩了。”明明满身酒气,但此时的孔映咬字清晰,像是完全没醉一般,嗤笑着,“只不过睡过一次而已,干吗这么认真啊,姜廷东。”
姜廷东明显地僵了一下。
“你走吧,我家不欢迎你。”孔映的嗓音比平时尖细许多,和平时的淡然不同,透露着咄咄逼人的气息。
阮沁看事情不妙,赶忙过来解围,说姜廷东只是恰巧登门拜访,没有什么别的意图。
姜廷东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轻笑了一声:“你就这么害怕那封血书?害怕到这么急着和我划清界线?”
“和血书无关,我不想见到你,现在不想,以后也都不想,请你离开这里。”
孔映与平时判若两人,这让阮沁有些心惊。
难道是她的病情又反复了?
阮沁觉得不妙,赶忙去孔映房里翻找她前阵子刚停的药。
阮沁一离开,姜廷东陡然阴鸷了起来,他捏住孔映的手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游戏是你开始的,但有权利结束这场游戏的人,只有我。”
姜廷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孔映虽然语气不好,但说的毕竟是事实。他没法忘记徐怀莎,孔映也从未对他认真,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好听了是暧昧,说难听了,只是露水情缘而已。
孔映挣脱了他:“你真是个疯子。”
“是不是疯子,也是你先招惹我的。”姜廷东理了理衣领,站起身,居高临下道,“热巧克力记得喝了,不然明早起来会头痛。”
姜廷东走了,然而等阮沁找到药回来,孔映却再次睡着了。
而桌上的热巧克力,已经喝完了。
姜廷东不知道如何面对林泰的母亲。
自从林泰遇害以来,林母数次打电话来MG询问林泰近况,说林泰最近没有和家中联络,她有些担忧。姜廷东只能以林泰正在海外出差中搪塞,可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