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女人血红的眼珠子,就想起她先前气急败坏的样子,丁沐总感觉这饭有毒。
“孩子,妈妈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妈妈你真好看。”丁沐说着,视死如归的吃了一口菜。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所幸就这样吧。
刚刚下嘴,丁沐表情来回变化,想吐,好难吃。
这是放了多少盐醋酱油,反胃。
“不好吃吗,孩子。”女人阴冷的声音贴在耳畔。
丁沐一个激灵,忍着恶心二话不说咽了下去。
“很好吃,妈妈,你也尝尝。”丁沐眨着眼睛,把饭盒端到女人的面前,仰着脑袋,踮起脚尖,挖了一大勺饭递到女人嘴前,“妈妈你吃,我最爱你了妈妈,我的东西都是妈妈的,妈妈快吃吧。”
危持皱眉,眼眸也随着动静看过去。
女人望着丁沐,嘴皮不受控制地上下张合,发出的嗓音沙哑刺耳,仿若手指划玻璃的声音。
“好,你可真是妈妈的乖孩子。”
……
饭后,女人又布置了一批作业,这次依旧没有要求正确率,当然这次仅仅是抄课文。
相较于早上的试卷,这次的抄课文可谓是人性多了。
丁沐翻开课本,眼皮突然一跳,下意识看向危持。
只见她把书本推了过来,危持那里的课本上面的姓名栏写着名字和她的一样,都是小红。
这不由让她升出许多猜测,丁沐说:“危持,你说昨天跳楼的小孩会不会就是小明。”
“支线任务提到了三个名字,小红小明小华,如果每天死一个,正好也够到第三天的。”
“明天或许可以验证。”危持动笔道。
“也是。”丁沐眉心微微蹙起,她抄写着,偶然询问危持对这个副本设定的看法和理解。
“限制孩子的自由,控制孩子的个性,施加压力以及对孩子人生的期望,过度的掌控,足以毁掉每一个孩子。”危持拿着钢笔手指用力,指骨近乎泛白。
“好可怕,他们都是什么心理,孩子不是他们的吗?为什么……”
“为什么?”危持唇瓣蠕动,“我也很费解,这么喜欢操纵孩子人生的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单纯只是为了孩子吗?或许有,但更多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欲望,他们只需要听话,成绩好,事业有成,唯命是从的孩子。
这是这么多年,不论时代如何的更变,一直以来延续下来的人性。
他们爱孩子,
她无法给出判定,可能这也是爱的。
但也如丁沐所言的一样,他们这些人真的可怕到窒息,就和她的父母一样恶心。
危持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像是没有什么情绪,可丁沐偏偏能捕捉到她的难过。
“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这样,还是有很好的父母。”危持又言,“沈渡的父母就很好。”
“你见过沈渡的爸妈。”说出这话时丁沐不觉自己傻了,危持这么说当然时间看过的啦。
丁沐找补道:“不是,就是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啊。”
危持的语气可谓平静:“很好很好,我也说不清。不过,你到时候应该会和他们见面,那时候你就知道了。”
“见面?”
危持:“裴夫人生日,你应该也在她的邀请函上。”
无数信息在脑子里炸开,丁沐罕见地慢了半拍,笔尖一停,她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事。原著中曾提到过这一件事情,裴夫人生日也是原身身败名裂的那一日。
原著中,丁沐是没有被邀请,还是央求别人把她带进宴会,到了宴会偷偷给裴雪重下药,却被裴雪重发现,调换酒水,遭到反噬。
“时间不早,你快点写吧。”危持敲醒还在发呆的人。
“对哦。”客厅挂着的钟表在不断走动着,丁沐敛回眸子,抓紧赶作业。
……
这玩意抄得丁沐的手都麻了,握着笔的手心冒着虚汗,黏黏的,很不舒服。
丁沐甩了甩手,看了看隔壁,她已经完成了这个任务。
瞧着危持这个手速,丁沐真的慕了。
再瞅瞅自己还有三页的课文,丁沐撇撇嘴。
于是乎主意打到了危持身上。
“危持,你帮我写了吧。”丁沐故技重施缠上危持。
撒娇耍赖,都这样了,无所谓了,反正她知道危持吃这套。
“你真是大胆。”危持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这个真的很累。”丁沐拢了拢衣服,朝她摊摊写红了的手。
“吃饭的时候你也很大胆。”
“有时候不知道你是愚蠢还是聪明,明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来继续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