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持抬眸,只见丁沐鼓动着腮帮子,圆溜溜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水汽,眼睫煽动,宛若可怜兮兮的小猫,好像拒绝她的话她就能立马哭出来似的,手上的笔尖一顿,在试卷墨水晕染了一小块。
就这样给她一种可怜又心动的错觉……
这一看就入了眼,心脏砰砰骤跳着,耳根连跟着脖颈都在慢慢染上暖色。
这段时间的情绪真是越发不稳定了,危持深吸一口气,攥紧笔稳住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
“可以给我看看嘛?”
危持低声言:“其实你可以自己……”
“真的不可以吗?姐姐。”丁沐上手,握住了危持的手指。
软乎乎的掌心冒着热气,温暖的热度从手背直传到大脑。
危持怔怔看着被握的手指,下一秒整个人就像烧起来一样。
[新人路过,直呼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想不到我看个惊悚全息类型的游戏居然还能吃到狗粮。]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晚鸦大佬单纯,被木木握个手都能红脸,那昨天她们在一个床上岂不是……]
[罪过罪过,晚鸦和木木岂是我们能叭叭的,我们要学会祝福。]
“你……”危持刚开口又止住了声音,她无奈的抽回滚烫的手掌。
手指微微蜷缩抵在前额,她侧过面,受不了撒娇暴击的她已经坚持不住地将卷子往这边挪动了一下。
看危持的动作,丁沐赶紧搬起凳子来到她身边,这样抄起来更加方便。
“好厉害。”丁沐扫了一眼试卷,搓搓手。
不愧是K大佬,知识储备这么厉害,写的这么满,虽然她看不懂,但跟着K大佬跑准没错。
刷刷刷,危持写完一张丁沐跟着完成一张,很快桌上属于自己的一打试卷完成了。
钢笔放下,看着满满当当的字迹,末了,丁沐都忍不住再次腹诽:大佬就是大佬,跟着她下本简直就是随便躺。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
是这屋的女主人回来了。
“孩子们饿了吗?”
当然饿,一直写到下午,早上和中午也都没有饭。丁沐咬着下唇,看着女人。
女人放下包,温柔切切的走到孩子面前,拾起桌子上面满是字迹的卷子,翻了几页观看着。
“我就知道你们这么乖,一定会写完……”女人的话卡在半壳,向来完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握着卷子的手剧烈的颤抖,尖锐的甲片穿透纸张。
可以看得出她的愤怒,不止丁沐吓了一跳,就连直播间都在为主播担忧。
怎么回事,丁沐戒备地看着她。
危持淡淡开口:“母亲,我饿了。”
“好,好。”女人面容狰狞可怕,一双眼珠呈出血红色,她攥紧试卷,朝着调皮的孩子们咧嘴一笑,“妈妈这就给你们做饭。”
“这就走了。”见女人离开客厅,丁沐松了一口气,“她刚刚发作的样子真吓人。”
丁沐想问:“不过她为什么黑着脸,我们写的不是全对的么。”
“不是。”
“啊?难不成错了一道题。”
危持讲道:“我随便写的。”
“?”没听错吧,丁沐竖起耳朵。
“那些题我不会。”危持这次说的更准确。
“??”丁沐呼吸变缓。
“她并没有说试卷不能错。”
丁沐看着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所以……”
“写满就行,这点在你问我要试卷的时候就想提醒你的,只是你直接握着我的手撒娇,一时间就忘记要说什么了。”危持没忍住弯了弯唇角,目视着她羞恼的模样,眼中狡黠一闪而过。
直播间空屏了几秒后,评论暴增。
[………晚鸦变坏了!!!]
[家人们谁懂啊,晚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鸦鸦,说好的冰冷单纯大美人呢,啪啪打脸,我们的脸都被你打肿了,你看看,怎么赔我们。]
[所以晚鸦其实也不会那个试卷,她是胡乱写的。]
[你们快看木木,她快要羞死了,脸红得和屁股一样。]
[哼,妈妈不同意这门亲事,我还记得第一场晚鸦对木木宝宝见死不救。]
[都别嘲笑木木,谁能想到晚鸦大佬不走寻常路,木木这回栽了,这能是木木的错吗?很显然这不是。叉腰嘻嘻嘻.jpg]
这羞耻得让丁沐直接关闭直播间。
终于一切安静了下来,继而等待得是诡异的沉默。
丁沐不敢再看危持了。
“你们在干什么呢?”女人也察觉出气氛的古怪,她看着孩子,贤惠地将饭放在孩子们的面前。
饭菜和昨天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菜的颜色明显得暗了许多,一种菜暗可以理解,可以几种菜和米饭都那么暗,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