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不是世外高人+番外(70)

沈缜将书往她面前推去,让她可以看得更清晰,解释道:“这是太阿门开宗前辈撰写的关于机缘的讲解。大道三千,各不相同,绻绻可以读一读,知晓自己的道。”

观山望月,听风看潭,阅人间疾苦,领刀剑磅礴。

各人因各自刹那不同的感悟得机缘。

曾经,在搞清楚修仙的这一设定后,沈缜感叹过这个狗血世界总算是做了一件人事,一定程度上规避了部分网文里写的位高权重者用某某手段换取灵根的做法——是别人的就是别人的,除非性情经历相似八成之多,不然就算换了也没什么用。

没错,这个世界也有灵根一说。

什么单灵根双灵根五灵根,金木水火土灵根,沈缜猜测是百分之九十的修仙文里都有这个设定,不用担心对不上,所以落到了实处。

狗血世界真的很像无数本网文的集合。

花魁与王爷的虐恋,亡国公主与敌国王子的相爱相杀,这个江湖情报组织那个暗杀联盟,多姿多彩的很。

不过可能就是因为小说太多,npc自由度太高,其他单本小说里约定俗成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再没有具体标准,不同人不同势力不同国家各执一词,每个行业都百家争鸣。

例如灵根这件事,什么灵根最好,针对特定灵根应该采取哪种修行方法,有没有灵根相克...同一个问题不同门派流派有着不同见解,研究出了不少说法,仅这里提到的三个问题,去年沈缜在谷中都没看完相关的书籍。

......就是说无论在哪里都能看上论文文献。

这也是为什么明知道丛绻在得到机缘的那一刻起就催生出了灵根,沈缜却迟迟不过问的原因。

不是不想,而是她自己也没弄明白。

但关于最基础的机缘这件事,对方最好还是要早点知道。

见女人拿过书已翻开了一页,饶有兴致地看了下去,沈缜眼里盛上两分笑意,伸手到她面前,晃了晃吸引视线。

丛绻抬眸:“阿缜?”

沈缜温声:“等等再看。”

知晓她不会是无的放矢,丛绻很顺从地将注意力转向这人,甚至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沈缜揉了揉她的发顶。

迎着女人柔软的目光,说道:“绻绻,我要让东海国的公主,登基为帝。”

仿若一声雷轰然炸响在丛绻耳际。

她柔软的目光因这话刹那变得震惊,又在震惊之后延伸出许多情绪。

相比公主称帝,更让丛绻心神俱震的是——作为修士,沈缜居然试图干涉国运!

不,不是试图,她说“要让”,是已经决定并一定会做成此事。

可是...可是这不是修士的大忌么?

丛绻愣愣望着眼前人,清贵的女人就坐在那里,手还虚虚搭在自己腰上,神色平淡,波澜不惊。

丛绻恍惚的思绪里忽闯入了一份从前。

从前她和这人的初见。

之前在记忆中,每每思及和沈缜的相处都会从醒来喝药、吃了蜜饯的那一天开始。可现下此刻,她无端想起了那夜的大雨小巷。

是雨中几十步的小巷。

是此世千万步也难以企及的距离。

昔年被充入教坊司、被当作战利品流连辗转时,丛绻很疑惑,她听闻世有仙人,仙人掌可断山海,最是善心不过。可如此厉害又善良的仙人,为何不救岌岌可危的国家?为何对数十年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盛国百姓作壁上观?又为何眼看着北国骑兵烧杀抢掠却无动于衷?

后来她知道了,修士不可以随意牵扯上因果。所以即便盛国十五年换了十一个皇帝,即便盛国百姓亡国前水深火热、亡国后亦苦不堪言,即便北国踏破虞阳城的那天血流成河、百里无人迹,修士们也只能力所能及的帮助部分人躲过一两劫难、斩杀擒拿因国乱而生出的诸多妖邪,却不能从源头上阻止或解决问题。

因为发生的一切都是国运,是泼天的因果。

可现在,沈缜告诉她,说要让公主为帝。

公主怎会为帝?

男人掌握权力的人间,达成这个目的势必要干涉国运。

她不怕么?

或者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缜为柳堤案翻案,丛绻虽不信那套一水之恩的说辞,却也觉得这人跟聂家应当是有渊源的。

可...这是?

意识到对面人并不会自行给她解惑,丛绻平息下心中滔天的巨浪,坦白自己的疑问:“阿缜,是有这样做的原因么?”

较刚认识时的婉转,女人而今已然直接了当了许多。

沈缜眸光软下来,伸手抚上她的耳廓,慢慢道:“因为东海国会在北国的铁骑下国破,皇室与一众高官尽被俘虏往北,唯一逃脱的太上皇之子继位南迁。无辜的女人受辱凄惨,没用的男人...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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