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公子”死死攥紧了手。
这一回合交锋暂时下去,第二回合正要再起时,人群里自动让出了条路,被护卫护着的人走到于左适跟前,对他点了点头。
于左适笑着拍他肩:“我家阿珹办事,就是靠谱啊。”
名叫阿珹的男人没答话,他视线在人群里扫了扫,很快落到角落里一个女子身上。
冰冷的眸色刹那柔和下来。
于左适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悟:“你看上——”
“闭嘴。”男人收回目光,冷漠打断于左适的话。
“......”于左适拍了拍自己嘴巴,“好的,好的。”
两人身边围了一圈高大的护卫,故而二人的举动未被他人察觉,除了方才忽觉有人在窥探她的姜蓁——
不动声色扫视了一圈周边,她着重留意了下那群护卫在的地方,姜蓁收敛心神。
无论如何,今日最主要的是另一件事。
在那群护卫跟着那个世家公子过来时,姜蓁就注意到原本站在祠堂远处的几个镇民不见了踪影。想来,“花魁”秋姬应该已经被他们送进去了。
可是为什么...姜蓁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浓。
红绢和红灯笼不停在她眼前闪现,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脑海里的片段一幕幕重复......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梦到她从城楼跳下来死亡,也会看见那个男人?
是的,那日用膳时浮现在她脑海里、向她伸出手的男人,就是和通州牧之孙一起来的这个男人...
到底,她到底怎么了?
一阵轰闹惊醒姜蓁的心神——
祠堂门猛地被推开,跑出来的镇民慌张大喊:“贡品不见了!”
第71章 婚姻之神
......
日光倾泻进窗洒上棋盘, 推门声打破室内寂静。
沈缜抬头,淡淡笑开,扬眉道:“手谈一局?”
见谢容颔首, 她便捡起棋盘上的棋子放入木盒里:“上一次是白子,这次执黑?”
谢容整了整裙摆坐到案几对面,不答话,但拿过了黑棋盒。
两人都不再出声,静谧里黑黑白白在不大的战场上厮杀,你来我往步步紧逼, 最后热气腾腾的茶彻底凉下去时,沈缜小败。
将起始至如今再细细回味了一遍,沈缜丢下手中白子, 抬眸看对面一身淡然的人, 笑意渐浓,靠上轮椅背满足道:“与夫人下棋就是痛快。”
谢容眼里也盛上了两分笑:“夫君没有让?”
沈缜“唔”了一声:“若说一次输是让,总不可能次次输都是让吧?夫人怕不是故意拿我逗乐开心。往日不这样问, 偏偏今日问, 是因为往日我输得太惨,而今日还算有所长进?”
谢容弯眸不应。
沈缜手指点在案几上敲打,视线扫过棋盘上胜负已定的局势,再落到女人面上:“我可能会让别人棋,却不会让夫人棋。”
在谢容微怔的神色中, 她继续道:“夫人今日只是险胜我, 是因为心思不在这里。我想, 是姜姑娘去祭神仪式了?”
......须臾沉默后, 谢容浅浅点头。
她看着沈缜,轻言:“夫君总是很了解我。”
沈缜微微蹙眉, 挺直了背:“可是让夫人觉得不适?”
“并未。”谢容摇头。
她注视着沈缜,抿了抿唇,许久,却还是没说什么。
沈缜放在膝上的左手于宽袖的遮掩下捏着衣褶来回摩挲。
两人相视片刻,谢容偏首望向窗外:“来寻宝之人大多成群结队,姜姑娘孤身一人,恐怕容易吃亏。”
“若是此,夫人倒不必担心。”沈缜给女人倒掉冷茶重新斟了一杯,“姜姑娘背后,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死杀阁,九沂山宝藏他们不会不前来分一杯羹,来的人只怕早已暗中相认。再不济,就算死杀阁靠不住,她也绝不会有事。”
谢容回过头看对面人。
沈缜笑:“这世上最难守的是心。只要心守住了,往往一切无恙。”
她举杯示意,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
“里正,你们镇上的神到底是何?”自人群而出的素衣女子止住了喧嚣的吵闹,她握剑盯着满头大汗的男人,毫不客气地询问。
被那要杀人般的目光看着,里正又急又躁,但话出了口却是嗫嚅:“这,这...”
“雪衣剑,你问这有何用?贡品都不见了,是不是有人给藏起来想独吞宝物!”又一褐衫大汉挤开人堆走到前面,一锤砸到里正面前,“说!是不是你们干的!”
“这这这...”那被女子逼问的羞躁也没有了,里正急得几乎快哭出来,“各位大侠,这确实没有啊,杨公子把人一送来,我们就给安放在了偏殿里,哪晓得一恍神她就不见了,这早知道我们就直接绑在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