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知道靳殇冗喜好男色的时候,大臣们也是做好了为国捐躯也要把靳殇冗拉回正道的准备的,很显然,也没什么大用。
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靳殇冗回心转意,至于其他的,全靠听天由命。
祈临渊也不是想做些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给靳殇冗找不痛快,虽然靳殇冗脾气不好,但是如果不提先皇,不吵吵着要以死明志,他一般不会大开杀戒。
靳殇冗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这话了,只是之前一直不予理睬,他现在想问问祈临渊是不是也看过那个话本,要不他凭什么觉得他能一直作而不会死?
就在众人以为那九五至尊又要发怒的时候,高台之上传来一阵轻笑,任谁都能听的出来语气里的凉意,“爱卿所言有理。”
这下祈临渊也不由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年轻的帝王上朝时也不会端坐,他翘着二郎腿,胳膊抵在龙椅的扶手上托着下巴,一双凤眸轻眨,只是没什么温度罢了,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更是轻笑着和他对视,祈临渊直觉有些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就有人证实了他的猜想,那辨识度极高的声音在场的任何一位大臣都不会陌生,“朕看祈爱卿生的绝色,想来世间无人能出其右者,既然祈爱卿也这么关心朕的子嗣问题,不如就让祈爱卿来朕的后宫开开枝,散散叶?”
此话一出,朝堂上更为寂静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我散你大爷,难得听到靳殇冗开口回怼,没有半点防备的祈临渊只觉得一口血猝不及防的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靳殇冗怎么有心情反驳他了?明明这人之前是看不惯的人直接就杀了,这怎么还开始逞口舌之快了?到底是谁跟他说皇帝杀人是因为不善言辞?靳殇冗分明能把人气死。
祈临渊好歹也当了两年的丞相,原本就不薄的脸皮又厚了不少,还不至于当场失了礼数,他轻轻勾唇,语气诚恳,“谢陛下盛誉,臣虽然有心为陛下分忧,但是也力不从心,还请陛下见谅。”
靳殇冗坐正了身子,语气添了些担忧,“祈爱卿不行的话,朕可以让太医给你看看。”
“谢过陛下好意,臣的身体还没差到用看太医的地步。”祈临渊面上笑容不变。
“爱卿同朕客气什么,既然身体有疾,自然是不能讳疾忌医的,爱卿一心为国,朕也不能不顾爱卿的身体,若日后安定侯向朕埋怨起来,朕也不好交代。”
祈临渊也不在争些什么,这暴君提起他父亲,无非就是提醒他他父亲只是有个头衔,没有半点权力,而他这个独子,要生要死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狐狸眼里神色不变,他微微弯腰,“多谢陛下关心。”
这暴君什么时候学会反击了,他之前不都是直接让他闭嘴的吗?
靳殇冗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看向了其他一个个垂头如鹌鹑一样的大臣,“既然丞相大人对我虞国这般尽心尽力,各位爱卿同朝为官,怎么不多关心一下丞相大人的身体?”
谁也不知道这皇帝又想做什么,一个个的都噤声不敢吭。
靳殇冗也不执着于这个话题,他又算了算时间,祈临渊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准备要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了,那个话本里其实写的又不够详细,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外,正事仔细算算并不多,加上他又只是一个背景板反派,廖廖几句就过去了,他现在只知道自己下场凄凉,还有祈临渊支持者的名字。
不过靳殇冗并不担心,兵权他是直接握在手中的,随他征战多年的血狼军可不是别人暗养私兵能比的,还有一部分先皇留下来的兵权倒是不在他这里,不过也不会在祈临渊那里就是了,靳殇冗轻啧一声,祈临渊哪里如果要有兵的话,只能是自己养的私兵,只是私兵可不是那么好养的。
第十二章
而文官这一部分嘛,原本在他这边的占七成,剩下的除了祈临渊外,就剩了一些对皇位虎视眈眈的老狐狸,还有一些和祈临渊关系不错的人,靳殇冗怕把这几个人弄死后上朝更无聊,就一直留着没动。
至于民心,天下承平日久,饶是他暴君的名声在外,支持他的人也不少,毕竟他靳殇冗从来都不鱼肉百姓,如今没有战乱,百姓更是安居乐业,剩下多有抱怨的也不过是想让他修身养性,有个美名罢了。
真正想让换个皇帝的人并不多,这样算下来,靳殇冗完全没找到自己怎么会输,总不能他只是过了一年就从暴君变成昏君了吧。
准确的说祈临渊想篡权的事他一直清楚,这种事情并不难想,更不难查,看话本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输,便也没有过多的计较,想篡位的那么多,也不是那个都能让他感兴趣,祈临渊篡位与否,与旁的人也并没有区别,自然不值得他多费什么心思,只是如今又看了话本,那些事是他先前就知道的,哪些事是话本里提及的他突然就分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