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顷刻间,隋昭昭突然明白了常安诺当年的那通电话里面的那些女孩儿到底是谁了。
这就意味着,那本《女郎秀》卖的不仅仅是刊物,也不仅仅是皮货,卖的甚至还有上面的那些女孩。
“你还搞拉皮条?”隋昭昭眼神冰凉。
“别说的那么难听,商业交易而已。”骆徐青不以为意,“常安诺是我的招牌,她太漂亮了,也有劲儿,客人就喜欢这样的。”
“但就是因为她太有劲儿了,我才得找到一个东西拿住她。”骆徐青眼神里面已经有了一股神志不清的糜烂,他突然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骆清河,“你猜猜那个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她的孩子啦。
这个答案出现得十分自然。
常安诺怎么说也是个有血性的影后,曝光还是玉石俱焚两个选择她眼睛眨都不眨,她可以,但年纪小身体差的骆清河不行,但那些手里有把柄的姑娘们不行。
所以常安诺硬生生的在这个血淋淋的世界里待了十多年,这样宛如地狱的日子,正常人是活不下去的,要么疯要么被同化。常安诺不仅没有,她甚至找到了骆徐青背后的供货商,并且成功向纳河保护站传递了信息。
常安诺都查到这一步了,手里必然握着更多的证据,摧毁整个产业链指日可待,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自杀呢?
骆徐青像是看懂了隋昭昭眼底的疑惑,起恶群搜索⑧1四8一六⑼6三,加入看更多好文却不解释,只是嘶着嗓子扭曲的笑道:“你知道那个贱人临死前跟我说什么吗,她说不要让清河知道这一切!她毁了我的一切,我不仅要让你知道,我还要让你亲眼看到她死在你面前,不然你还以为那天真的是常安诺叫你回来的吗?”
黑色的乌鸦古怪的叫着,停留在凉亭的盯上。
——那就让他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骆清河耳边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这句话如同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如果这样的人渣都还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凭什么常安诺要死?凭什么那些英勇的人要死呢?
——让他去地狱里忏悔吧。
“骆清河,你冷静一点!”
隋昭昭看到他的手再次掐上了骆徐青的脖颈,这跟之前那次的装模作样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他的手宛如钳子一样不给骆徐青丝毫喘息的机会。
时间快到了,护工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吓得脸色煞白的跟着隋昭昭一起把两人扯开。
好不容易把骆清河拉开了,隋昭昭一抬头,就发现他的眼底像是血淋淋的暴戾酝酿在水面上,波涛汹涌,薄薄的一层刀片上散不尽的寒霜,陌生得令人恐惧。
“哎呦你们怎么这样啊!”护工立马安抚起了窒息得快要昏迷的骆徐青,怒道,“我跟你们讲我要报警了!”
隋昭昭恍若未闻,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暴怒中的骆清河抵在了旁边凉亭的石柱上。
她用手肘抵住他的胸口将骆清河按在石柱上,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了他难以抑制的喘气和剧烈的心跳。
“凭什么他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躺在疗养院吃吃喝喝?”骆清河宛如被困在马戏团中的野兽,只能无数次的绝望又挣扎的低吼着,“你说啊,他凭什么?”
“骆清河,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相信我吗?”隋昭昭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我会让他得到他该付出的代价的,你不是犯罪心理学博士吗?你告诉我,一个罪犯最应得的惩罚是什么?”
骆清河靠在石柱上,无力的弯下腰来。
“法律会制裁他的对不对?”隋昭昭抬起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轻轻搁在肩膀上,“为什么会自杀?凶手难道只有他一个吗?通过一个罪犯抽丝剥茧还原真相,揪出所有有罪的人,不是你最拿手的吗,骆顾问?”
“没有证据。”骆清河靠在她的肩膀上,沙哑着低声重复道,“没有能把他定死的证据。”
太久了,时间过了太久了。
骆清河在开河集团找了真多年,他太了解了,很多东西被清理得出奇的干净
即使骆徐青被不闻不问的关在这里很多年,但怎么说他也是骆家嫡系一脉的,逮捕他更是难上加难,况且他还是在精神病疗养院里。
“那我们就让他自己走进去。”隋昭昭说。
骆徐青瘫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被护工们七手八脚的灌了点水才慢慢摆脱掉那种窒息的恐惧感,面前突然有人给他递过一张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