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连敲了三下后,车窗终于被人摇了下来,里面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把女人抱在了怀里,两人嘴上都红得剔透,眼里也布满着暧昧的雾气,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大半夜的是在车里做着那档子事儿。
怀里那女的倒是长得漂亮,看到他手上的猎/枪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叔……你这是?”小白脸愣住了,有点不好意思的发问。
“别怕,我是这块的护林员,叫我老张就行。”老张眯着眼往车内大幅度扫视了一番,“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头受伤的狼崽子?”
“啊?这里有狼啊!”女人瞪大双眼,抱着男人的脖子害怕得直发颤。
男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担心的问道:“我们是来这旅游的,车开到半路上没油了,已经叫人来送了,您是说这附近有狼出没吗?”
——这小白脸真是好福气。
老张的视线在隋昭昭脸上停留了一下,他不认识这车的型号,但奔驰的牌子倒是很容易看出来是个豪车,只能在心里偷偷腹诽。
“没事了,你们要是看到记得躲远点,那狼崽子可凶。”他也不愿意再多一事,收回枪杆,准备掉头顺着血迹找的时候。他突然脚步又一顿,鼻尖微动,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
老张身形一滞,又重新返了回来,弯下腰眯着眼沉声恶狠狠道:“你们车里怎么有血气?”
骆清河干咳了一声,扯了扯身上的病号服:“之前去山里徒步挂着手臂了,伤没好全这不是就跑出来了。”
隋昭昭的演技立刻无缝衔接上了,她娇嗔着推搡了骆清河一下:“都怪你动作太大了,伤口都扯开了吧!”
骆清河身上穿着病号服,扯开三粒纽扣的胸口处也确实能看见若隐若现的绷带。
况且正常人要是看到狼绝对是害怕得转身就跑,应该不太可能把那匹狼给藏起来。
老张那张褶皱的脸上铺下了半边阴影,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眼珠子溜溜的转着,气氛凝涩到极点,隋昭昭握着骆清河的手顿时紧缩了一下。
但凡后座下的那匹狼突然扯动一下,或者这假装护林员的老张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那他们大概都得交代在这里去了。
老张阴冷的视线如同毒蛇一样在头顶扫荡着,隋昭昭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座椅下面温热的躯体在瑟瑟发抖。
半晌,老张实在是没在车里发现什么值得怀疑的,半信半疑的收回视线,声音宛如幽夜呕哑嘲哳的老铜钟:“这块儿野兽多,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危险,要不要跟我回去住一晚?”
“这……这怎么好意思。”隋昭昭嘴角一抽。
开玩笑,你可比野兽吓人多了。
老张瞪着浑浊的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干裂出一层皮的嘴唇一张一合:“难道你们还想留在这喂野狼?”
骆清河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老张身上古怪的氛围和扣在扳机上的手一样,神色自如的打开了车门:“那我们给您点钱,就当是住宿费了。”
老张带头走在前面。
隋昭昭跟在骆清河身后下来,走出一点距离,才缓缓用钥匙锁上了车门。
“张叔,你在这当护林员多久了啊?”隋昭昭状似不经意的好奇问道。
“快一年了吧。”老张带他们走到了一个用泥巴糊砖头勉强做出来的瓦砖屋子里。
一进去,潮湿气就冲天,骆清河伸手在鼻尖扇了扇,眉间皱起一个嫌弃的弧度,迈步走进来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圈,把半夜和小女朋友出来找刺激的富二代公子演得活灵活现。
老张一进来就不知道钻到哪个屋子里去了,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没拿猎/枪了。
骆清河盯着凹凸不平的墙角那块土地上的几双鞋印,又扫了一眼床铺,突然收回视线问道:“叔,咱婶在家吗?能借我女朋友一件换洗衣服吗?她爱干净。”
“我一个人住。”老张拎着两个铁杯子和年代感极强的热水壶走出来,“忍一晚上,喝点水吧。”
两人接过水杯,在空中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不要嘛,人家难受!”隋昭昭扭扭捏捏的牵着骆清河的袖子,硬着头皮接上他的戏。
“好好好,门口有水,我带你洗洗总行吧?”骆清河艰难的压着嘴角忍住笑意,一只手搂住隋昭昭的腰,手掌暧昧的摩擦着,又低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闹得隋昭昭羞红了脸。
两位有着与生俱来戏剧天赋的演员把富二代玩咖和娇俏小女友演得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