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臣直接捂住她的嘴,“我没你那么多坏习惯,你知不知道你睡着爱乱动?比起我自己不小心,你在这里更危险。”
沈烛音:“……”
肯定是胡说。
她磨磨蹭蹭拖延时间,也不见他松口,“那我真走咯?”
“赶紧。”
“哦。”
她理理头发又拨拨裙角,明明只是一个下榻的动作,硬花了半刻钟。
伸脚够到地上的鞋,她心思一转,猝不及防倾身,在他眼角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
谢濯臣一顿,良久没眨眼睛。
沈烛音见他没反应,便老实穿上鞋,往外走。只是刚站起来手就被身后的人牵上,等她回头,他又像被针扎了一般松开。
“你改变主意了?”
谢濯臣没吭声,别过脸,一动不动。
沈烛音好像明白了什么,坐回去挠了挠他的手心,“求你了哥哥,让我留下来吧。外面这么多哭声,我会害怕的。”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怕了吗?”
沈烛音抿嘴憋笑,“诚恳”地摇了摇头,可怜兮兮道:“那是我不自量力,胡说八道,其实你不在我根本睡不着,还会做噩梦。”
谢濯臣闷哼,“可你睡着会抓人,还踢被子,我很危险的。”
沈烛音:“……”
怎么还当面造谣呢?
看在他受伤了,还是为了救她的份上,忍。
她将手腕并拢,“我保证不会的,实在不行,你把我绑起来好了。”
真是个好主意,谢濯臣心想。
“咳。”他忍着痛,缓慢地直起腰,将叠起的被子往前推,食指敲敲空出来的地方,“你过来。”
沈烛音迟疑地挪动,将自己卡入锦被和他之间。
果不其然,他下一刻便欺身压下,她的身体在锦被上塌陷。
“这样就不会乱动了。”
沈烛音:“……”
可不嘛,哪有动弹的余地。
这姿势……嗯哼。
不敢碰他的背,她只能勾上他的脖颈使力,调整位置,让自己躺得舒服些。
却还是忍不住埋怨,“把我当软垫了吗哥哥?”
她说话时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颈间,痒痒的,尤其她的“爪子”还在他后颈上软绵绵地挠。
“沈烛音。”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她睁大眼睛,茫然又无辜。
谢濯臣将侧脸埋在她肩上,凭感觉伸手,盖上她的眼睛,语气平淡,“睡觉,别乱动,以后让你垫回来就是。”
沈烛音:“……”
她倒也没那么斤斤计较,只是这样怎么睡得着?
薄薄的衣衫包裹炙热的身体,身体的贴合让沈烛音觉得自己站在危险地带。
可他的呼吸在耳边平缓而有规律。
只是漫长的拥抱。
沈烛音在很久之后移动掌心,轻轻在他后脑抚过。
如同幼时他哄她睡觉一般。
第66章 该死
隔了七天, 任祺才再次来到密室,脚步匆忙,脸色阴沉。
“我费了那么多工夫, 他们竟然还在找你的下落。”
他猛地推开牢门,冲到希玉面前掐起她的脖子,强迫她直视自己。
“那个姓言的,花了大价钱给你举办了隆重的葬礼,还下血本雇佣武林中人来跟踪我,他这般舍得为你。徐希玉, 你怎么好意思跟我说你们没关系的!”
希玉在他手里挣扎, 试图将他推开,但无济于事。
“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来看你吗?因为我刚刚才甩开那个难缠的家伙,他像个尾巴一样跟着我。我一想到那是别的男人为了你派来的, 我就恨不得立刻掐死你!”
“那你就掐死我好了!”希玉满目憎恨。
在他把自己绑到茅草屋,又在带走沈烛音后立刻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希玉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原本已经绝望了, 以为自己要一辈子困在这间密室里,困在他的身边受他磋磨。
可是他们竟然没有放弃她。
任祺狠狠将她甩开,“死也太便宜你了, 你得生不如死,才对得起我任家那上百条人命!”
“什么人!”
密道中传来下属的一声高喝。
任祺闻声而动, 快步走出密室, 只见密道尽头窜过一个瘦小的身影。
还有小鬼, 他心道不好, 回身快速用钥匙解开圈着希玉的锁链, 拽着她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
被锁太久,希玉的脚腕带着红痕, 走起路来跌跌撞撞,何况还有个人粗鲁地拉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