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到了。
盛灼冲谢溪又摆摆手,道了声“再见”转身准备离开。
她听到身后没有行李箱的轱辘声,于是自信地一步接着一步走远。
“小吉祥物。”谢溪又扬声叫住盛灼。
盛灼停下,微微侧过头等待着下文。
“你晚上住哪去?”
“随便找个旅馆凑合凑合。”盛灼答道。
谢溪又顿了一下,似是随口道:“要不,你住我这?”
盛灼在背对谢溪又的阴影中得意地呲牙一笑。
她转过身,面色如常甚至在冷风中微微皱眉有些冷冽,“方便么?”
谢溪又笑笑,“有什么不方便。”
诊所内暖意融融,盛灼时隔两年再踏进这里,只觉得回到了那恍若梦境一般的风雨初见之时,那时的她还以为自己陷入了噩梦中很快就能醒来,谁知道噩梦缠身,她身陷囹圄自身难保。
时常回忆起的,都是在这个诊所醒来时的悉心照料,是西柚医生从容温和的风姿,是这里和她带给自己的安全感。
盛灼喟叹一声,真好。
“走吧,我们去楼上。”谢溪锁好门,又将行李箱随便放在一楼的储物间内,一边试图解开下巴处那系得好像有点紧的抽绳,一边领着盛灼向楼上走去。
盛灼点头,跟上去。
上了三楼,盛灼将脱下的羽绒服放在楼梯口的衣架上,环视了一圈,三楼的空间大概有个八九十平米,映入眼帘的是客厅,白色软装和原木色搭配,在温和的灯光下显得干净温馨。
盛灼看了看,好像只有一个卧室门,又瞄了瞄沙发——被扒了皮!
视线随之飘向窗边整齐晾晒起来的床单被套、小毯子、沙发套...明显是出门前洗好挂上去的。
盛灼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中隐隐冒出点期待。
还未等她细品这期待是什么意味之时,就听谢溪又那边传来了暴躁的低吼声。
闻声望去,只见西柚医生低着头死死的盯着那个越来越紧的抽绳结,拿惯了手术刀的细长手指用力地扯着绳子,面目有些狰狞,似乎下一秒就要将这绳子扯断。
屋内气温高,再加上着急,谢溪又的鼻尖已经冒了汗,整张白净无暇的脸开始慢慢升温,慢慢变红...
这下真的像派大星了,盛灼忍着笑走过去,“我来。”
谢溪又看着盛灼突然走近,将手中的绳子交给她,不动了。
净身高能有一米七四的西柚医生让盛灼不得不微微凑近些,她将手中的抽绳轻轻揉了揉打散,纤细的手指灵巧地一别,绳结便轻巧的解开了。
盛灼满意地把抽绳舒展开,分别捋顺妥当放好,“可以了,这个绳子不能用力扯,否则越扯越紧。”
谢溪又定定地看着盛灼,不知怎么有些紧张,全然没有了刚开始偷偷占便宜的理直气壮,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一步。
谁料绊到了身后的落地台灯的电线,慌乱中整个人眼看就要向后仰去。
盛灼脸色一变,赶紧伸出手想要扶住西柚医生,她以为自己稳稳的可以将谢溪又拉回来,不曾想,谢溪又虽然纤细,但却是实打实的一米七的骨架。
随着一声闷响,盛灼直接被谢溪又拽着倒在了地毯上。
并没有摔疼,她被谢溪又紧紧地护在怀里,扑面而来的皆是西柚医生身上柔软的触感,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只是倒下后正好双腿跨开——看上去好像是骑在谢溪又身上一般。
盛灼有些歉意地双手撑起来,“西柚医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谢溪又的手却不动如山,牢牢圈着那可以被称作不盈一握的细腰,沙哑道:“别动。”
盛灼蓦地小脸一红,不知所措地低头看她,只见谢溪又额头上粘着被汗水打湿的碎发,脸色煞白一向粉嫩的嘴唇微微哆嗦着,一双素美透澈的眸子却不见一丝痛楚,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西柚医生...你没事吧。”盛灼觉得现在这个姿势即使是两个女孩子也过于暧昧,她已经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脸燥热,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放哪。
谢溪又舒了口气,向后仰头笑了,“没事,腰闪了,缓缓就好,可能是最近脑子不好使,总是闹笑话。”
这一仰头,盛灼无可避免地看见,因为倒下而扯开的羽绒服领子内,精致漂亮的锁骨,白皙秀颀的玉颈,没有一丝皱纹,滑腻如缎的皮肤包裹着形状优美的骨,向上是优越的下颚线,含笑的嘴角,微阖的双眸,在灯光下好似一幅魅人心魂的画卷,干净到令人不敢亵渎,又性感到盛灼不由得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