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盛灼浅笑的表情裂开了,被叫嫂子的感觉怎么怪怪的?
“久仰大名啊嫂子,没想到你这么漂亮,”女生从桌子上跳下来,凑到盛灼跟前,好奇地打量起衣服,“你这外套哪里买的啊?”
盛灼见谢溪又已经笑得不行,她只得礼貌地回复:“恒陇。”
“S市的么?改天我们去逛街吧。”
娇小女生相当自来熟。
“别理她,她就是想骗你给她买衣服,”谢溪又终于笑够了,抬手指了指还在盛灼身边转圈的女生,“这我堂妹,谢敏。”
盛灼眨眨眼睛,脸色涌出一个亲切的假笑。
对不起了哥,你刚找的老婆或许要被我揍一顿。
后来三人一起吃了顿饭,将谢敏送回酒店后,盛灼坐在副驾驶看窗外,谢溪又认真地打着方向盘,两人似乎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你想笑就笑吧。”
盛灼不去看她,闷声说。
“我是很开心的。”
谢溪又嘴角衔起温和的笑,前方车灯不断驶过,在她脸上滑出耀眼的光芒,又渐渐隐去,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盛灼可以清晰地听到她的话。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辨别不出什么是喜欢,会不会只把我当成一个可以提供安慰的朋友,朋友处的太好,不忍心拒绝我。”
谢溪又平缓地说,话语间听不出什么情绪,盛灼转过头看她,发现她依然在认真的开车,看后视镜,打转向灯,单手转着方向盘。
“不是的。”
盛灼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我分得清,别把我当成小孩子。”
谢溪又笑着点点头,“今天你一走进来我就知道了,很抱歉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认识到这一点。”
盛灼嗯了一声,“没关系。”
“以后有什么我就直接问你好了,”谢溪又歪歪头,“省的我又胡思乱想,毕竟老了嘛。”
盛灼被她逗笑,看着谢溪又骨相极好的侧脸,小声说:“你才不老。”
说完看向谢溪又搭在操作杆上的手,拿起来啄了一口又快速放了回去。
十几分钟后,终于到达金茂大厦,因为处理事情方便,所以谢溪又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
正要往车-库里进时,盛灼看到了便利店前的女人,大冷天的那人蹲在门口吃雪糕。
“温白来找我,我去看看。”
盛灼让谢溪又停车。
谢溪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便利店前的身影,舔了舔嘴唇,“上去换件衣服吧,别感冒了。”
“没事。”
“那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盛灼裹紧西服外套,小跑着走到温白面前,“有事?”
“我路过。”
温白咽下雪糕,笑了笑。
借着便利店的光,盛灼目光一顿。
几条又细又长的伤痕还往外冒着血珠,掩在温白的发间,看起来是被尖锐指甲挠的,嘴角殷红肿得很高,可温白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大口吃着雪糕。
先不说接管红風地界后省城谁能把拳头打在温白脸上,时不时挑衅一下无伤大雅,可就是看在温氏温潮的面子上,想对温白下黑手也得思量思量。
“哪位英雄豪杰打得你?”
南城交锋后,温白大半底牌暴露,盛灼也没必要再配合她演戏。
温白笑起来,不小心扯到嘴角的伤疼得吸了口凉气,又吃了一口雪糕才说:“我妈。”
盛灼怔了一下,温白在谈及继承人游戏时,说过温家所有人,确实没提过她的母亲。
不知道说什么接话,盛灼抬起头向四周看去,街道上停了不少车,大部分是谢家的保镖和青枭的人,但肯定也有温白带来的人。
所以温白定不是路过,想明白后,盛灼便不说话了,静待温白吃完雪糕。
“还挺好吃的,”温白舔舔雪糕棍,将其扔进垃圾桶里,“南边竟然没有这个牌子的雪糕。”
“我有货源,批发的话给你便宜点。”盛灼脚尖踮着一颗小石子,淡淡地说。
温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目光在街灯华美的高楼上滑过,“东城这两年发展得不错啊。”
盛灼不置可否。
“你去西城和东城看过没?都挺好的。”温白感慨地摇摇头,“你说这么大个省城,供养着四头庞然大物,蛋糕就这么被分出去了。”
盛灼隐约猜到温白要说什么,她朝不远处谢溪又的车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所以呢?”
温白话头一转,问: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我能接手红風,我总感觉你似乎对我手里的牌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