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起小的时候,更小的时候,有些照顾他的人已经不在园子里了,还在的因为阔别几年,彼此都变得更成熟,和邵承已经不聊工作之外的话题了。
每个人都变得沉稳又无趣。
他又吹了会风,回到房间里把手机拿出来,消息和电话都已经打满了,他的校园群还在,99+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在聊什么,邵承没点进去,只捡着几条私人消息看了看。
先是舍友两个人的,沈俊文和周慕都给他发了许多,因为没收到回复,也就停止追问了。
-邵承你真走了?
-转学啊?有必要吗?闹这么大。
-是因为老师警告你了吗?还是因为别的……
-那你还回来吗?
-你会回来的吧……
-我跟俊文说好了,等你回来请你吃火锅。
-李非一直问我你去哪了,我说我不知道他们都不信。
-邵承你能看见吗?看见了回我一条消息行吗?
-兄弟,不至于跟我们也生分了吧。
邵承全都没有回复。
两个人发的信息内容是差不多的,沈俊文只是比周慕的问候词里多提了个人,他本来想回复的,但看到那个名字,又果断放弃了。
去湘江的这一个学期像是一场梦。
他所认识的人,所发生的事,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总觉得这都不真实,就像现在坐在这里,也怀疑是盗梦空间那样,是梦境的其中一层。
邵承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躺回床上,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没有人过来喊他,都因为他在易感期,想给他留足休息的时间,于是邵承醒来的时候,家里的人都去忙了,只剩下他和成叔,以及成叔手底下的几个人。
邵总去了公司,小爹去了商学院。
邵承一早起来到后院去转,成叔给他安排早饭,他在后院里逗邵总养的那只德牧。
德牧个大亲人,邵承将它一放出来,德牧就围着他摇着尾巴转,后院这么大的空间都是它能耍的地,池子和玩具都有,也不算是委屈了它。德牧叼着一个毛绒小球就奔到邵承跟前,这是它从小玩到大的,现在还是这样喜欢,邵承拿在手里,没有把球扔远,让它去捡,只是抱着德牧的脑袋,抚摸它的毛发。
德牧的身上一点怪味也没有,邵总把它养的很好,毛色也鲜亮,它聪明,也接受过训练,站坐跑都能听懂,邵承刮着它的下巴说:“来,坐下。”
兴奋的德牧转了几圈后在他面前坐下来,忠诚的目光热情地盯着自己的主人,虽然是邵总把它带回来的,但邵承跟它一块耍的日子多,在德牧的眼里邵承更像它的主人。
邵承拿着玩具球放在德牧的鼻子上,刮它的毛发,时不时刮到眼睛的地方,它就配合地闭上眼,比人还听话。
在邵承逗狗的时候,成叔走了过来,告诉他饭做好了,同时带来了另一个消息,“袁少爷昨天晚上来看你了。”
邵承舒畅的心情一瞬间跌入谷底,皱起眉头,不甚待见地说:“他怎么知道我回来?”
成叔道:“这个我没问,昨天来的时候你睡着了,邵总没让他进来,他跟邵总说了会话就走了。”
“那就不是来看我,”邵承语气冷漠,“他不是想进我们的机构工作吗,讨好邵总也是应该的。”
成叔以为邵承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小时候走得那么近的人,在易感期听到熟悉人的名字和关心心理上会受到抚慰才对,怎么却像是吃了枪药一样,说话那样刺,讨好这个词都用上了。
“你跟袁少爷不是挺好的吗?”成叔大为不解,“还以为你听了会高兴。”
邵承站起身,将玩具球丢给了德牧,德牧精准地接住,他转身往屋子里走,边走边道:“不高兴。”
成叔跟着他进了屋子。
邵承洗漱后开始吃饭,饭菜还是薛医生布置的易感期特殊菜谱,健康均衡看着又有食欲,就是味道不太好,较普通饭菜略微清淡了些,但邵承也不是个重口味,他吃起来还能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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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邵承问道:“薛医生今天还来吗?”
成叔守着他吃饭,照顾着他道:“来,过会就该到了,看看你情况。”
邵承说:“我感觉好很多了,昨天夜里到现在都没有起过热。”
“他用的药剂猛,也要看你能不能吃得消,还是叫他再观察一下比较好。”
邵承没说什么,他同意成叔的安排。
后来薛医生到了,给邵承进行一系列地检查,确定他状态稳定,也没有对新款药产生排斥现象,放心地收起手上那些测量工具:“恢复得挺好,这状态应该能保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