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总觉得,这些Omega特别无趣,他也逼着自己去喜欢岑屿,他想,如果他能顺利喜欢上岑屿,那么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岑屿亲他的时候他不必太排斥,也不会太冷漠,他们顺利展开恋情,然后解决父亲的事,这一辈子他们和和美美的,对他来说是多么好的结局。
可他就是挑剔,挑得要死,他不喜欢岑屿身上的柔弱劲,他不喜欢Omega在alpha面前的状态,他不喜欢岑屿的故作聪明,以为一句“不知者不罪”的解释就能蒙混过关。
谁他妈跟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交代这么多的东西?必得有利可图,才能把自己“小三”般的行为暴露出来。
“都他妈是我的问题,”邢越沉默许久后,才缓缓开口,他对着雨夜苦笑,“都他妈是我招惹你的问题。”
岑屿愣着看他,他的双手捏成拳头,他怕极了,他真怕邢越跟他同归于尽,他在他眼里看不到当初的一点柔情,哪怕是装出来的柔情都没有。
“你砍了我的腺体行不行?”邢越扭过头,望着岑屿,“这样能不能抵消我招惹你的罪恶?”
岑屿惊慌失措:“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邢越满眼的冷漠,“岑屿,你砍我一刀,能不能让你泄愤?能不能从今以后别出现了,能不能……”他戛然而止,因为这一切都是奢求。
岑屿不敢多说话,邢越现在的状态很反常,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激他发狂。
两人僵持后,房门响了。
肖牧推门而入。
“越哥。”他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不知道是谁,只走到了邢越身边。
邢越站起身,将猫丢在了肖牧怀里,吩咐道:“猫粮屋子里都有,你带回家养还是在这养都随你的意,钥匙在进门的柜子上。”
他提起衣服出门,伞也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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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雨了,你去哪?”肖牧抱着猫问。
邢越停住脚步,他想了想,回头问:“机场是不是关了?”
肖牧说:“不知道,但航空公司应该停飞了,暴雨断断续续要持续三天呢。”
邢越抬步往外走:“我先去看看。”
肖牧担心道:“你要去哪啊?”
邢越握紧门把手,窗外的雨哗哗地响,一切都好像在提醒他留在原地,可他此刻却无比确定自己的目的地该是哪里,邵承说的没错,他最会算计,所以该懂自己现在该待在哪里。
他算过了,他全都算过了,他所做的所有计划都在飞机上碰见邵承时出现了难以修复的bug,根本不容大脑多计算一点的得失,他当时的念头是想要他,而现在内心挣扎着说别失去他。
他一直觉得这么久以来,他已经没什么不能失去的,可这两天的生活生不如死,他是一个还活着的躯壳,内里已经被腐蚀干净,丧失对所有事的热情。
邢越拉开房门,低眸沉声说了一个并不算陌生的城市:“北京。”
第94章
邵承没能顺利见到邵总。
下午薛医生给他用过药, 他就睡死过去了,醒来后已经到了夜里十二点。
那个时候庄园里已经彻底寂静了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摸了摸额头, 烧已经退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顺手摸向床头的灯,夜灯亮了, 房间里的一切都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什么也没坏,什么也不用修,他住起来不缺少任何东西,没有任何阻碍。
借着微弱的光线, 静静地看了会天花板,邵承撑起身子坐起来,屋子里一股信息素的味道, 窗子是紧紧关着的,估计是怕他着凉。
他下了床,开了些窗, 与父亲的卧室不在一层, 但成叔跟他住在一层, 他仍然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 免得夜里扰人。
邵承走到阳台外面去,扑面而来的清风让他浑身舒畅, 他在阳台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默默的,也没干什么, 就是感受风。
他坐在这儿, 想到了小时候,还不算太小, 家里的beta喜欢逗他,邵承那时候就趴在阳台边,楼底下的那些beta弄着绿植,总是诱惑他说:“少爷,下来玩呀。”
邵承那时候总是被关在楼上学乐器,那个家教特别严,说什么也不肯放他出去。而他又不喜欢被关着,总是跟杨尘三天两头地往外跑,其他人虽然帮他打掩护,但邵总检查的时候他就得露馅,一首曲子学了几个月还没法完整地弹出来,邵总就威胁着用皮带抽他。
别看他邵总在公司里管人的时候一套套的,在教育这方面他就是个老古板,动不动就要用皮带威胁人,邵承挨了几次也算是学了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