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蝉(124)

但这是别人的家事。

预想的痛感和灼热感在傅祎浅泪珠划过脸庞时,并没有出现,她扭过头慢慢眼睛睁开一条缝——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吊灯的光,整个阴影打在她身上。

傅余晚挨了那不轻的一巴掌,白皙的脸蛋立马浮上扎眼的红,嘴角的一丝血被他歪过头后马上用手擦掉。

顾清蓝说不出话了,不可置信地捂住惊讶的嘴唇,傅谷放在身侧的手也不可察觉的抖了抖。

“晚晚……”

傅祎浅哑着嗓子念道。

在傅谷巴掌落下的前一刻,她记得是傅余晚把她往后挤,挡在前面。

傅谷打错了人也不好说什么,转身走到玄关拿伞离开,顾清蓝来不及慰问,只说:“伤口用热水敷一下就不会肿了,你爸爸就是太冲动,我会说他的。”

话音刚落,她匆忙跟上傅谷出门。

“晚晚!”

随着傅祎浅的惊叫,陆言辞脱鞋在外拉开门就往里闯。

傅祎浅用自己的身体做肉垫,傅余晚才没扑通撞着地板,“陆言辞,快来帮忙!”

陆言辞扶坐起傅余晚,看见对方两颊通红,被打的那半边颜色更深,他倒吸凉气:“傅谷打他了?!”

“先别说这个了。”

傅祎浅踉跄着起身,跑到厨房翻箱倒柜,道:“晚晚去找你的时候是不是淋了雨,他现在都发烧了!你快把他抱去房间!”

又发烧?

陆言辞伸出手——额头果然有点烫。

真是梅开二度,次次碰上这种情况都能发烧。

“陆言辞……”

傅余晚伸手捂住后颈闷哼一声,另一只手抓住陆言辞的领子,“不是让你别进来吗,你还……进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别说话,你先睡会儿。”看着那熟悉的红色顺着后颈蔓延到他的半张脸,陆言辞抱起傅余晚往楼上赶,“你傻了吗?他打你不会躲?”

傅余晚埋在他的肩窝喘息:“他不是打我,他要打傅祎浅,我不能,不能冷眼旁观……”

他现在浑身疼得想撞墙,才意识到自己的病是真的恶化到极致了。

“陆言辞,陆言辞……”

傅余晚缩在被子里,整个人裹成小小的一团,露出半个脑袋,双眼湿漉地看着陆言辞,伸出来的一只手还拽着他的小拇指,“好晕……。”

“等喝下药就不晕了。”陆言辞轻吻他的额头,“忍一忍,我去看看傅祎浅那边。”

“好……”

陆言辞一走,傅余晚支着半个身体坐起来,赤着脚跌跌撞撞走到门旁的角落里,混乱的脑袋让他感觉很痛,掀开箱子上的大衣,在里面翻找到白药瓶,手忙脚乱倒出两粒,生生咽了下去,靠着墙渐渐平复自己的心态。

傅祎浅朝茶几上的碗药抬抬下巴,说:“你给晚晚端上去吧,我先上个药。”

陆言辞刚碰到碗的边缘,余光瞥见傅祎浅在给那块一元硬币那么大还血肉模糊的伤口消毒,汗水打湿了刘海贴在额前,放下棉签却又够不到离她有点远的医箱。

“自己手有多长也不知道掂量掂量。”讽刺完她,陆言辞走到旁边搜出大号的创口贴,撕开膜对准她的伤口贴上去,“好了。”

傅祎浅难得道了谢,捞过旁边的垃圾桶扔掉那双沾血的长筒袜,陆言辞自觉偏过脑袋,端起快要凉了的药,问:“要我扶你上去吗?”

“去你的,老娘腿没瘸到要人扶着上楼的地步。”

陆言辞:“那你小心点,我先走了。”

“去去去。”

这姐弟俩还真是一个样。

嘴硬王者。

陆言辞进房间时,傅余晚刚坐到床边。

“你别乱动,待会烧又高了怎么办。”

傅余晚乖乖躺进被窝,“低烧,坐这么一会不怕。”

“我怕。”

看见他的红印渐渐消褪,陆言辞松了口气:“来把药喝了。”

傅余晚:“……”

陆言辞:“还要我喂你?”

“不用。”

傅余晚接过碗,喝了一口就苦得吐吐舌头:“什么玩意?连花清瘟?”

陆言辞点头。

傅余晚盯着剩下的半碗药陷入沉思,“傅祎浅的膝盖怎么样了?”

“还好,虽然有点难看,好在伤口不大,不影响她走路。”

傅祎浅咔哒开门开出一条缝,露出个脑袋:“晚晚,你好点了吗?”

傅余晚颔首:“你的……”

傅祎浅锤了捶胸口:“没事,你姐我好得很!还能再绕着操场跑两圈!”

就在陆言辞刚要对她冷嘲热讽,她就提前说:“还有,我要上课去了,明天下午放假,你来接我好不好?”

陆言辞: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知道傅祎浅为什么要他去,但一想到刚才的事——傅谷肯定会找机会继续数落傅祎浅,所以傅余晚应下:“嵩立第三附中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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