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聪明人,他却不想留了。
景和帝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藏在醉无闻身上的小豆包感知到危险,连忙提醒道:“你们的狗皇帝想杀你,你得想办法消除他的杀意?可别任务还没完成,你先死了。”
“我知道。”醉无闻请景和帝出面,就知道自己会逃不过景和帝的手,不过,景和帝现在不可能杀他。
他还有时间。
“皇上,”醉无闻转身朝景和帝作揖,“草民斗胆想问一下季大人该如何处置?”
第21章 有必要在他伤口撒盐?
“怎么?你不信朕?”
景和帝反问一句,看似散漫随心,实则心中已经开始估量怎样悄无声息的除掉醉无闻。
“天子一言九鼎,草民岂敢有觊觎之心,只是心中好奇罢了。”
醉无闻目光坦然,他现在不是景和帝的臣,自然不需要玩虚的,“季大人这么做,无非是想立功。
久居镇抚司却不能参与查案,是人都会生出旁的心思。
镇抚司看似隶属皇上直接管辖,可据草民所知,镇抚司的掌事一直未进行更替。
一个位置坐久了,也就忘了最原本的初心。
掌事仗着自己是镇抚司的头,肆意妄为,皇上当真愿意看见镇抚司这样腐败下去吗?”
醉无闻从季子匪身上引入镇抚司掌事身上,看似跳跃,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自他决定要进入镇抚司开始,他就将镇抚司内部了解个透彻。
镇抚司从最开始的公正无私,为百姓撑腰,到最后的糜烂,成为官场的棋子,这更像是一个王朝的缩影。
他之所以这么直白的开口,是因为他入镇抚司,少不了被掌事刁难,与其如此,倒不如将镇抚司的问题先告诉景和帝,修整镇抚司。
如此一来,景和帝更不会有借口杀他。
“皇上,草民的话题扯的有点远,还望皇上见谅。”醉无闻向后退了一步,“皇上,事情已了,草民能否带风难萧离开?”
后续如何处置,他其实不在意,无非是想借季子匪一事,将镇抚司的问题反应给景和帝。
“等。”
景和帝没有同意醉无闻的请求,这并未出乎醉无闻的意料之外。
醉无闻默然地退至风难萧的身侧,微微偏头,低声问道:“想知道吗?”
风难萧瞧见醉无闻狡黠一笑,特别像一只尾巴翘上天,等着被夸赞的狐狸。
醉无闻越是如此,风难萧越不让他如意。
“不想。”
风难萧并不在乎这到底是一场戏,还是其它。
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景和帝既能借此机会掩护真正的凶手,又能给他一个看似完美的交代。
他们的动作都被景和帝看在眼里,心思一沉,醉无闻和风难萧之间竟如此和谐?
他们不应该犹如仇敌见面,互相厮杀?
这怎么和传闻的不一样?
景和帝藏起眼底的深思,微抬眼皮,目光落在面如死灰,跪在地上的季子匪身上。
心思微沉,犹记将醉无闻召唤进宫的那日。
“皇上,草民斗胆请问,镇抚司当真将狩猎遇刺一案同城西街人命案并列调查吗?如若并列调查,又为何让两位大人分开调查?这不符合镇抚司的行事风格。”
醉无闻抬头直视着景和帝的眼睛,他心中的谜团未散,雁南归又受伤昏迷不醒,诸多迷雾像一座庞然大物,始终缠绕在他的心头。
既然找不到突破口,他就自己撕裂一道口子。
让光投射进黑暗里。
“醉无闻,你还未进镇抚司,就想插手镇抚司办案,你当朕是傻子,能任由你糊弄?”
景和帝的脸上鲜少有怒气,但今日醉无闻的态度,让他非常的生气。
镇抚司是他亲自创立的司衙,如今,区区一位未入仕的太傅之子,都敢如此凛然傲气的质问他。
若是入仕之后,他这皇帝的身份,对方岂不是根本不放在眼里。
“草民不敢。”
砰的一声,醉无闻跪在地上。
他现在可不能得罪阴晴不定的景和帝,稍有不慎,他的小命就归西了。
“朕看你的胆子大的很。”
景和帝收敛了脸色的怒意,慵懒的躺在龙椅上,“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面对景和帝的转变,醉无闻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方才就是在赌,赌景和帝会松口。
看来,他赌对了。
“皇上,请回答草民方才的问题。”
醉无闻虽跪在地上,但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胆怯,反而十分地坦然。
醉无闻越是如此,景和帝越是欣赏。
“并案是真,但从未由两人分开调查。”景和帝随了醉无闻的意,将他想知道的答案告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