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一震,拔刀直接向醉无闻刺去。
风难萧见状,脚步一抬,扬起的石子落在他手上,只见,醉无闻朝他微微摇头。
他大概明白了醉无闻的用意。
今日来这,本身就是给季子匪挖的陷阱,等着季子匪乖乖跳下去。
季子匪手中的刀还未碰到醉无闻的衣角,手腕处突然被一颗石子撞击,突然传来痉挛的感觉,手中的刀如落叶掉落在地上。
吃痛的闷哼一声,季子匪连退数步,捂着被伤的右手,警惕的看向四处,目光最后落在醉无闻身上,微眯着眼,“你想谋杀本官?”
闻言,醉无闻只觉好笑。
栽赃污蔑的本事还是如此低劣。
“季大人,你往我身后瞧。”醉无闻向旁边让了一步,拐角处走出几道身影,醉无闻拱手作揖道:“皇上,这出戏可还满意?”
这步棋,他已经布局多时,虽然没能撼动雁南归在景和帝心中的地位,但他也让雁南归失去一位得力的棋子。
季子匪现今看似游走各方势力,可他背后真正的主子是雁南归。
这件事,他原本不知,还是李公公无意间的一句话提点了他。
“越是安静,越容易被遗忘。”
当初听见这句话时,他将目光锁向了三皇子雁知遇,可是,经过种种调查,雁知遇确实没有铤而走险的必要。
之后,他重新将矛头锁向九皇子雁南归。
雁南归因狩猎一事安排不妥当,自那日皇宫见面后,就被景和帝禁闭在府中,不准雁南归外出,连府中的下人都不得出去,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是景和帝派宫中的公公亲自送去。
但里面的人不能出,外人可进。
明知被幽禁,季子匪还是不得不去。
这件事还多亏了暗惊。
重金买下的暗卫在此刻凸显了价值,醉无闻心中也没那么心痛了。
听见“皇上”那刻,季子匪就知道是醉无闻布的局。
惊愕的看向醉无闻,醉无闻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
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跳入醉无闻的局里?
许是察觉到季子匪的疑虑,醉无闻眉头一挑,面带笑意的询问:“季大人,你很好奇我何时拉你下水,是吗?”
事到如今,季子匪纵然再气,他也不敢当着天子的面,对醉无闻下手。
季子匪的沉默,算是回应了醉无闻的话。
“季大人,从你见我第一面开始,我就在布局。”醉无闻没有隐瞒,当初季子匪向他询问问题时,他就觉得不妙。
堂堂一介镇抚司的官差,本事不小,怎会向他询问漏洞颇多的话题。
明目张胆的挖坑,这不符合镇抚司办案的规矩。
所以,他特地去查了镇抚司内当值的所有人。
“据我所知,镇抚司办案,如非必要,不会见受害者。季大人不仅见了我,还在城西街闹出人命后,甚至好心告知我还有一位同僚负责城西街人命一案。
当时,我就觉得可疑,但并未点破。”
醉无闻前世并不了解镇抚司的办事风格,也只知晓一二。
而他知晓的一二,恰好是季子匪犯的错。
“镇抚司查案,不会将无关紧要的事情告知旁人,季大人不仅告诉了,还说了更多,无非是想替后来的事做下铺垫。”醉无闻停顿片刻,黑衣人的事他并未查清,暂时隐瞒吧。
“隔日,有人瞧见季大人前往城西街走去,我记得季大人曾说过,城西街人命一案不属于季大人的管辖范围,季大人前往城西街去又是为何?
我和风难萧是在城外受伤,第一现场是在城外,季大人不去城外调查,反而去城西街,我便怀疑季大人告知我的所有事情,都是假的。”
如若不是遇见季子匪前往城西街,他还不会这么快想除掉季子匪。
季子匪现在根本不是镇抚司真正的查案官差。
只是在镇抚司当个下手,纵然武功高强,但他的心气高傲,不服管教,掌管镇抚司的大人想磨砺一下季子匪的心气,所以安排了一些闲职给季子匪练手。
只是,季子匪岂会甘心如此。
当得知狩猎遇刺一案由镇抚司负责,季子匪心中便动了念头。
“狩猎遇刺一案原本是你口中那位同僚负责,但城西街出现的命案,你的同僚立即赶赴第一现场。你得知此事,就趁机到府上见我。”
“……”
醉无闻将他的猜测一一说出,当然,其中有些事情他隐瞒了。
如果季子匪知道他隐瞒的事,那么那日他被绑架,季子匪也脱不了干系。
“当真?”景和帝听到此处,神色间的怒气已经蕴藏不住。
醉无闻倒是个聪明人,他的口中没有提及雁南归,也算保全了他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