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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云止没有再继续挑战帕克的耐心,他坐了起来,伸手拿起桌上几张打印出来的资料递给了大块头杰斯:“我们需要上面的这些东西,希望你能在十二个小时之内送过来。”
杰斯接过那几张轻飘飘的纸,看了梁云止一眼,又看了帕克一眼,好像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好,到底是去把睡着的女孩叫醒,还是赶紧去找清单上所列出来的东西?
“还不滚去找。”帕克不想妥协的,但是他不能等,生命体征已经快要消失的安吉拉不能等。把人冷冻起来的低温技术让生命暂时停止了,却没能让“撒旦之吻”停止生长和进化。
如果可以,他一点儿都不想向傅行歌和梁云止妥协,但是现在他除了信任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闯进来的人都离开之后,梁云止回到实验台前,慢悠悠地给自己的老婆做早饭。
也许以后不再研究化学的时候,他可以去做分子美食家。
傅行歌在清醒过来的瞬间,嘴里骂了一句该死。酸痛的身体、疲惫的精神以及周围的环境让她瞬间从小床上站了起来。她还能撑下去,但是梁云止的情况真的不怎么好——失败的药浴治疗让他的身体健康状况大不如前,“撒旦之吻”却变得更加霸道,他们之前研究出来的药物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有效地抑制“撒旦之吻”在梁云止身体里的扩张了。
他们知道帕克很着急,但是其实他们更着急,特别是傅行歌,她已经到了不眠不休的程度。昨天晚上能睡着,还是梁云止悄悄地给她用了药。
她不是不想睡,她是不敢睡。她觉得,如果醒着的每一秒不多加利用,那么离她失去梁云止的时刻就有可能更快到来。
“你的起床气比以前严重了。”听到一向冷淡温文的妻子居然说脏话,梁云止笑容温润地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两个干净清透的玻璃杯,玻璃杯里面装着几朵樱花一样的食物,就像他的人一样精致,但是也像他一样脆弱,只是他将自己的脆弱掩饰得很好,“梁太太早安,早餐时间。”
每一天都在囚牢里醒过来的感觉很糟糕,但是傅行歌的心情还是因为梁云止而感觉好些了:“过来给暴君亲一下,我就原谅这个该死的牢笼。”
梁云止凑过去,在傅行歌的嘴角亲了一下。傅行歌的嘴唇是淡淡的樱粉色,柔软而丰满,每一次亲她,他都有些欲罢不能。想到这一点,梁云止心里再次充满了惆怅。
他也很仔细地想过,因为自己喜欢傅行歌,所以留在了她的身边,但是现在的自己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负累。他也想过离开,但是始终舍不得。说到底,他还是一个自私的人,他爱傅行歌,即使拖累她也不舍得离开她。
“你在想什么呢?别想着离开我,我不可能同意的。”和梁云止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傅行歌只需要看看他的眼睛,就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曾经失去过他,在失而复得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发过誓,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了,即使将来他不爱她了。她也不会让他离开——没错啊,她就是一个霸道、自私、性格有缺陷的人,她也知道这样不大好,但是她改不了。
“我想离开来着,但我舍不得。”这一句话梁云止是贴着傅行歌的嘴唇说出来的,两人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亲昵,让一直站在实验室门口在监视着他们的保镖们嘴角又是一阵抽动。他们见识过的俘虏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像这两个人一样,即使被关在这间小小的实验室里,不能出入自由,还能每一天都过得像度蜜月一样,也是稀奇。
“梁云止,请答应我,不管我是否完美,都不要离开我。”是生是死,都请待在她的身边。
“好。”梁云止就像每一次答应她的要求一样答应了她。就好像傅行歌看他一眼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梁云止看着傅行歌的眼睛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很多人眼里,傅行歌是一个智商完美、外表完美,但是性格真不怎么好的人。可是对于梁云止来说,这正好是他最喜欢她的地方。正因为她不够完美,所以他才觉得自己有了匹配她的资格——这么想,好像有些自私而卑微,但那又怎样,他甘愿沉沦。
你是我生命里的光亮,快乐,与惆怅。——梁云止
第18章 兵行险招的计划
爱大概就是不管前方是什么,能与你同行最重要。——傅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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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之后,他们像往常一样争分夺秒地继续做实验。
其实十天之前,实验已经有了进展,傅行歌从安吉拉体内采集了“撒旦之吻”的活性样本,用这些活性样本在同样的条件下注射进感染二期和三期的小白鼠体内。安吉拉体内的“撒旦之吻”已经进化到了极致,它们在攻击一切,包括“撒旦之吻”的一期和二期病毒都在它们的攻击下失去了活性。这有点像我们所谓的以毒攻毒道理,然而以毒攻毒之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化解“撒旦之吻”的病毒,小白鼠还是死掉了。这代表着研究再次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