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止自己先上了岸,然后把傅行歌拉了上去。两人也没有惊慌,也没有想逃跑,他们走到帕克的面前,拉开了椅子坐下,傅行歌甚至拿了一块面包开始吃。虽然梁云止全身都湿了,但是却有着从容的姿态:“说吧,你把我们绑来,是要和我们合作,还是要杀人灭口?”
“显而易见不是吗?我要抗体,能完全消灭‘撒旦之吻’的抗体。”帕克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和眼神都有点阴沉。
安吉拉现在正在冷冻箱里边,即使他每天给她大量的射三期抑制剂,她的生命体征仍然在变弱。帕克知道安吉拉的时间所剩无几——他很想保持冷静,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冷静。
“你的资料是不是收集得有点不对啊,如果我已经研究出抗体的话,不可能由着安吉拉去死,毕竟这么死对她来说太便宜她了。”
傅行歌说话并不客气,一是她性格如此,二是她想以此激怒帕克,他们已经被绑架在此,只有激怒了帕克,才有可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果然,听了这句话之后,帕克的脸色更阴沉了,他手一挥,就有几个雇佣兵走了出来。
“带他们去实验室,在有效的抑制剂研究出来之前,不许他们离开半步。”
傅行歌没答话,站起来的时候,一只手拿着面包篮,一只手拿起一个桃子塞给了梁云止:“吃早餐啦,梁先生。”
“谢谢太太。”
看着两人居然一边吃东西,一边手拉手跟着押送他们的人离开,帕克的脸都气得狰狞了。
7
帕克的实验室与FBI的特殊实验室相比并不差多少,除了规模小一些,各种仪器都是最先进的,而且还有一些帕克之前找别的化学家研究出来的资料。傅行歌和梁云止倒也没有矫情地多做反抗,反正不管是在这里研究,还是在原来的实验室研究,目的都只有一个,研究出能够完全抵抗“撒旦之吻”的抗体。
“抱歉,我连累了你好多次。”两人解决完“顺来”的食物后便开始工作,穿好实验服,戴好口罩之前,梁云止在傅行歌额头上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温暖而又柔软,他的声音也很温柔,仿佛两人并不是阶下之囚,仅仅是平时的工作状态。
傅行歌伸手拍了拍梁云止的脸,嘴角微勾:“我一开始选择化学专业的时候,我的母亲告诉我,化学是一个很不吃香的专业,毕业之后顶多只能在各大化学药厂做一下研究,运气好一点可能能进好一点的研究室工作,但是收入不高,工作还很枯燥,即使到了国外,也没有什么前途。有很多化学专业毕业的人都找不到工作。她一直劝我去读商科,或者医学专业。”
“如果你去读医学专业,你肯定会是一个很优秀的医生。”傅行歌的冷静、理智和强悍专注,对于一个医生来说绝对是最优秀的品质。梁云止相信,不管傅行歌去做什么,她肯定都能做得很好。
“安吉拉还没有死,但是她撑不了多久了。这里的资料显示他们给她注射了大量的抗生素——已经超过了人体承受的极限的十倍,并且把她冷冻起来了。”
“嗯,看起来他们研究的进展也不乐观。”所以帕克才气急败坏地派人绑架了他们,他们态度那么不好,帕克也忍了。哪有俘虏讽刺挖苦绑架者的,大概也就只有他和傅行歌了吧。
“还饿吗?”梁云止伸手揉了揉傅行歌的头发,他的太太对吃的兴致不大,但是不经饿,一饿脾气就不好。
“你有办法给我弄吃的?帕克似乎并不想让我们吃饭。”把他们扔进了这个监狱一般的实验室之后,所有人都出去了,并没有送食物来的意思。
“跟我们一起送进来了几只健康的兔子。”梁云止已经检查了“食材”。
“兔子?”傅行歌当然知道,梁云止有用烧杯做饭的能力,但是要做兔子吃吗?
“我会让他们安乐死的。”梁云止脸上的微笑温柔如水,“所以,你工作,我准备给你做午饭?”
“好。”傅行歌瞬间就投入了工作——帕克着急,她亦然。而且在自己肚子饿的时候,她并没有那种不吃小动物的小女生心态,她要保持精力,尽快利用这些资料研究出有效的抑制剂。不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安吉拉,而是为了这一个从来看起来都温柔从容的男人。
下午,另外一个房间里,帕克看着屏幕上的两人居然用实验室的烧杯慢条斯理地吃着兔肉,忍不住摔掉了手里的咖啡杯。
因为身体天生不好,帕克一向比别的人能忍耐,忍耐痛苦,忍耐等待,忍耐一切的不公平。但是这会儿他忍不了,安吉拉今天的数据比昨天更糟糕,他不能让那该死的病毒把安吉拉全部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