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一碗水端平真不容易。”她忍不住心想,“为什么会有人能脚踏两只船呢?太难了,换我可能要当场去世……”
小心翼翼将新钢化膜贴向手机,猝不及防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是因为更喜欢我吗?”
啊,完蛋,贴歪了。
龚甜有些懊恼的回头,看见秦墨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歪着头,朝她坏坏一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所以给我的,要比他的贵那么多。”
林北望:“呵呵。”
……空气,空气在哪?她快要无法呼吸!
龚甜实在是受不了啦,只好拿出一个重磅消息,转移他俩的注意力。
“对了。”龚甜,“我抽的新扭蛋,已经孵出来了。”
两道目光刷刷转到她身上。
异口同声:“给我看看。”
沉默三秒。
再次异口同声:“别学我说话!”
又沉默三秒。
两个人一起看向龚甜:“你打算给谁?”
龚甜欲哭无泪,虽然知道医院不是故意的,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大哥,大姐,我跟你们没仇没怨,为什么要把这两个人放在同一间病房里?
“咳。”龚甜咳嗽一声,“我念给你们听吧。”
她把新扭蛋男友的信息念出来,反正暂时也没多少,除了最基础的信息,其他都还在生成中,包括才能与缺陷。
“白弦?”林北望听见这名字,露出一丝惊讶表情。
“是我知道的那个白弦吗?”秦墨用新手机轻轻敲了敲下巴,然后笑起来,“这不是正好,我正要谢谢他呢。”
刚刚好,下午是护工过来的日子。
那位白先生,也不知是不知道秦墨已经清醒的消息,还是要好人做到底,护工依旧拿着钱,然后按时报道,照料着秦墨的饮食起居。
尤其是秦墨最近身体好转,又不喜欢陌生人碰他,所以大多数时候白拿钱,时常感叹这样的好客户,可以再给他来一百个。
“白先生?”护工楞了下,“我跟他不大熟啊,他是通过中介找到我的,然后一次性付了一年的钱,之后就很少联系了。”
龚甜跟秦墨对视一眼,秦墨道:“中介那有他的电话号码吗?麻烦帮我问一下,我想跟他道个谢。”
护工:“稍等,我问问。”
护工从中介公司要来了电话,秦墨照着这个电话号码打过去,连续打了好几次,摇摇头:“没人。”
一群人又看向护工。
“麻烦你再问问。”龚甜说,“看看是他换了手机,还是临时有事接不了电话。”
中介公司那边一时没有准信,毕竟合同是一年前签的,手机号也是一年前留的,中途出现了什么变故,那谁也不知道。
“算了。”龚甜也不好继续为难护工,对俩人道,“反正按照游戏设定,他迟早会来我面前,早一点晚一点的事。”
“那你自己小心点。”林北望有意无意瞥了秦墨一眼,“毕竟就你这运气,抽出来的几个……都不大正常。”
秦墨龇牙咧嘴:“说什么呢,有胆再说一遍!”
龚甜:“……你俩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最终龚甜在病房里呆了多久,他俩就互相挤兑了多久,等到龚甜走时,也没见他们消停……
“这俩人,哎……”龚甜正要走出电梯,脚底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手机。
好巧,跟她之前买给秦墨的一样,都是快要入土为安的旧款,甚至比秦墨的那只还要旧,看起来已经使用了很久很久,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换。
弯腰把手机捡起来,龚甜一步跨出电梯,朝前面喊道:“谁掉了手机?”
几个人回过头,其中一个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是我。”
龚甜看他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问:“你微信叫什么名字?”
手机里是登录了微信的,微信名是:孤独的鲸。
对方答不上来,只好低声骂了两句,恹恹走开。
龚甜等了一会,见没有其他人认领,只好拿着手机,开始寻找失物处。
就在这时,微微一弦小提琴声在她手中响起。
她低下头,是手机响了。
手机铃声是一首很冷门的轻音乐——《0040》,又悲伤,又孤独,仿佛将死的鲸鱼,缓缓朝海底沉去。
“喂?”龚甜接了电话。
“你好。”一个青年的声音响起,独特的嗓音,就像给耳朵喝了一口清澈泉水,“请问是你捡到我的手机吗?”
“是的。”龚甜楞了下,“我现在在医院门口,你在哪?”
“医院?”青年问,“市第一医院吗?”
龚甜:“是的。”
青年:“可以稍等片刻吗,我马上打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