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拽红布,从二楼一跃而下,身姿笔挺,舞姿轻盈,气质清冷。尽管有一层薄纱遮面,但仍是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一曲完,一舞惊鸿。女人按照老鸨的指示,磨磨唧唧的摘下面纱,露出那张堪称祸国殃民的脸。
女人略施粉黛。
曹植在《洛神赋》中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云鬓峨峨,修眉联娟。皓齿内鲜,明眸善睐。
大概也就如此。
场上短暂的安静了几秒钟,随即爆发出阵阵掌声。
“好好好,玉溪楼竟有此等绝色”
“烟花之地竟真能有高岭之花”
……
现场人声嘈杂。当即就有人出高价要去赎言笙。
老鸨都婉拒了,这可是她栽培了两年的摇钱树。
阵仗在弄的大些,会卖的比现在还要多。
老鸨早已经计划好了。
就今日一晚,公子哥们打赏的钱财都够买十个言笙的了。
言笙只是一曲舞毕,老鸨便将她带回房间去了。
美其名曰保留神秘感。
言笙回房,卸下这身装扮,厌恶的想丢掉衣服,仔细想想,又收回了双手。
自己就是个烂人,还立什么牌坊。她嫌自己脏。
女人挪了个凳子在窗边,她喜欢坐在窗口吹吹风,她还向往自由。
街道上人来人往,言笙好像又看见了那个人。
凌远初平日里都是宅在家中修炼的。今日不知为何就是想出来走一走,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玉溪楼。
这种烟花之地,她自然是不会进去的,她支去侍从,一个人漫步在月光之下。
鬼使神差的,兜兜转转的又来到这里。
言笙深吸口气,拉上窗帘。
街道上的凌远初恍然抬头,只从缝隙中看见了一只纤纤玉手。
只这一眼,悸动的心脏好像都被安抚了。
凌远初转身,回凌府去。
在经历过两年的造势,玉溪楼现在整日人满为患。
一个月言笙仅露面过一次,一跃便成了玉溪楼的新任花魁。
要说这花魁有什么好的呢,就是言笙整日里只要扮演一个高岭之花的绝色,不用同其她姐妹一样去陪客。
言笙每月只出场一次,一次不过短短几分钟。
这玉溪楼花魁的位置,不知不觉间,言笙已经蝉联一年。
今日将是言笙最后一次出场。
两日前,定远侯家的世子爷出了五十灵珠来赎言笙。
老鸨当即同意,且不说钱的事情,定远侯年事已高,往后世子继位,这就是新任的定远侯。
她玉溪楼依傍定远侯,几辈子荣华富贵跑不了了。
言笙今晚表演完照常回到房间。
不过今日的房中多了一个男人。那人端坐在桌前,闷下一杯酒。见言笙进来,起身就过来抓言笙的手。
言笙侧身避开,“你干什么?从我的房间里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女人后退,手指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狂笑,“这高岭之花的牌坊立的不错啊,不过现在你不用立了,本少已经将你买下来了。你现在只用服务好本少一个人就好。”
那人说着就要过来撕言笙的衣物。
言笙被逼迫到墙角,避无可避。
“滚开啊!”女孩拼了命的反抗着,直至外衣被扯破露出里衣。一脚踢到男人裆部。
男人吃痛,后退一步,只此一个空隙。言笙往窗边跑去,开窗户一跃而下。
窗外电闪雷鸣,“不要!”男人伸手去抓,只抓住了言笙的一缕腰带。
男人从窗台跳下去,看着躺在地上的言笙,大喊“来人!快来人!给本世子救活她!”
言笙被送进京都最好的医馆。
天空中的雷鸣声不断,闪电一道又一道的往下劈。
仔细些看,雷电之中藏匿着一道身影。
“一”
“二”
……
“八十一”
八十一道天雷尽数劈在那人身上。
阴云散去,天空中散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硬抗天雷八十一道,打破了凡人飞升成神的记录。
凌远初成神了。
凌远初今日出门前往郊外历天劫,起初有些心神不宁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她还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来着。
如今平安踏上九重天,历劫顺利,并无异常,八荒众神闻声而来,纷纷道贺。
八十一道天雷啊,天界战神就此归位,入住战神殿。
去到大殿中,那里空无一人,凌远初还不曾坐下,心脏处传来一阵刺痛感,无论用多少灵力去调解,都没有好转。
反而越来越疼。
人间的言笙救治无果,已经死去了。
其实,命运已经无限眷顾二人了。
每一次距离相见都只差那么一点点。
倘若凌远初没那么注重修炼,她也许就不会错过言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