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都是那个战地记者的话:
“你太让人失望了。”
……
第110章
邬长筠约了位小有名气的青衣到红山咖啡馆,想邀请他来戏院演两场。
虽一个文一个武,但都是唱京剧的,两人十分聊得来,邬长筠开出的价码也合适,很快谈妥了。
聊完了正事,他又与邬长筠扯了扯拍电影的那些事,说自己是她的影迷,看过三部她演的电影……
话多了,口也渴,一杯咖啡见底,又续上了一杯。
“真没想到邬老板这么早就嫁人了。”
“不耽误事业。”
“邬老板每日抛头露面的,先生没有意见?”
“他很支持我。”
“那先生真是——”话说了一半,后领忽然被人攥住,他整个被拎起来,放到了桌侧,正要恼,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瞧着是个西装革履的绅士,却不面善,他蔫了点声,“你干什么?”
杜召盯着邬长筠,没空看他:“滚。”
“你——”
邬长筠起身,将钱放在桌上,对青衣说:“换个地方聊。”
刚走出去两步,被杜召扼住手腕。
他这会才侧过脸来,漫不经心地乜了眼男人,什么话都没说,将腰后的枪拿出来,放在桌上。
青衣心里杵了下,对邬长筠颔首:“邬老板,改天再聊,我先走了。”
邬长筠抽不出手,俯视过去:“杜老板整天这么闲?到处晃荡找女人?”
“是不太忙。”杜召用力一拉,将她拽到身边坐下,“找你就够了。”
“我忙,放开。”
“我可没跟踪你,路过,看到你跟个男人笑得正欢,怎么不对我笑几个?”
邬长筠任他握着自己手腕,干脆不动弹了。
“他谁啊?”
“唱戏的。”
“唱什么的?”
“青衣。”
“难怪油头粉面的。”杜召撒开手,“陪我喝一杯?”
邬长筠揉揉手腕起身:“我饱了,看到你更没胃口,你自己慢慢喝吧。”
杜召顺势拍了下她的屁股。
邬长筠一脚踩在他皮鞋上,使劲碾了碾:“大外甥,这么多人,我不想扇你。”
杜召笑了:“行,忙去吧,反正明天还会再见。”
邬长筠走出咖啡店,往东去。
旁边的玻璃窗忽然传来敲击声,她看过去,就见杜召随手拿起桌上花瓶里的一支玫瑰。
久远的回忆一下子冲进脑海里。
她又想起这个男人曾伤痕累累地带一支玫瑰来看自己的首映会。
杜召吻了下手指,盖到玻璃上。
邬长筠一眼都不想看他这浪荡样,挪开目光,快步离开。
直到第二天傍晚,邬长筠才明白昨天杜召口中那句“明天还会再见”是什么意思。
他的外祖母、陈修原的母亲来沪江了。
为了戏做的真,陈修原先前带邬长筠回过一次老家,拜会陈家长辈。陈老爷前几年去世了,家中无妾室,从始至今只有陈老夫人一个,陈修原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长姐,便是杜召那离世的母亲。
这顿饭,作为儿媳,她是一定要过来的。
陈老夫人不喜铺张,饭在家中吃。
陈修原下班后,去戏院接上邬长筠,买了点梨酥带过去。
陈老夫人正在和杜召、湘湘玩纸牌,一见儿子到了,牌也不打了:“小折来了!”
小折是陈修原的小名,陈老夫人今年已六十九高龄,陈修原是诸多儿女中最小的,也是一大家子手心里捧着长大,最受宠的一个。
湘湘见人,唤了声小舅,赶紧绕到陈老夫人身畔,扶着人起来。
陈修原快步走近,搀住母亲的手:“妈。”
邬长筠跟上来,随他唤了声“妈”。
陈老夫人点点头,她对这个新儿媳并不十分满意,总觉得她少了些女性的柔、城府深,儿子拿不住,只客气了句:“长筠胖了点,比上回见好看了。”
“是胖了几斤,修原养得好。”
杜召立在身后,淡笑着瞧她,邬长筠像是故意的,始终避开自己的目光,不愿对视一秒。
寒暄完,大家便落了座,聊聊工作、生活。
饭菜做好,简简单单几道家常菜。
陈老夫人一直跟杜召和陈修原扯小时候的事,邬长筠插不上话,也不想开口,便一直低头默默吃饭。
陈老夫人:“你小舅算是让我了了一桩心事,你都二十七八的人了,赶紧成家,也不知道把你那女朋友带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