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莫名将这股凶相和林涛涛联系在了一起,心里又联想到昨晚发出的恐怖的抓挠声,只能默默地走开了。
李萧瑟卷着裤腿从泥泞的田地里爬了上来,她染得漂亮的指甲满是去不掉的污渍淤泥,她忍不住尖叫了好多声宣泄自己的脾气。
“我真的受够了!这是开玩笑的吧,这肮脏的村子和滑稽可笑的庙,要从哪里找这个该死的盲盒!”李萧瑟的情绪相当不好,她死命揪着地上的野草,大叫着:“这难道不是么!我怎么可能会知道盲盒里藏着什么鬼东西!”
赵对对刚从一棵树上爬下来,她回头翻了个白眼:“真是吵死了,大家心情都不好,她还这副鬼样子,真是雪上加霜。不过她有句话倒没说错,我们都不知道盲盒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也根本琢磨不出这个世界要告诉我们的是什么,这要从何找起?”
在一旁草堆里翻找的范捷探头说:“卡片上的主题和这个世界要告诉我们的事就是线索.....从前有座山,等下,莫非那座山才是线索?”
“宋”靠墙而立,他也在思考卡片上的意思:“不会,范围太广了,不会出这样的难题。”
“我看未必。”陆文多的嗓子哑得更厉害了:“现在摆明了要我们死,出个死题我们直接game over了。”
“不会,再难的盲盒世界也是有活路留给我们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
“宋”顿了顿,说:“我肯定。”
陆文多哑然,不再说话,只能低头继续拧鼻涕。
范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宋,你说如果关键是山,指的会不会是那座庙?盲盒和庙有关?”
“宋”说:“如果只是单纯的庙,又何必要让我们借宿在山下的村落里,光这一点就说不过去,最关键的是这个村和庙宇之间的联系,找到这个关键可能就离解锁这个世界不远了。”
凌厉看着依旧在劳作的村民:“还有那些人,他们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许撬开他们的嘴也能得到一定的信息,他们在夜晚就像怪物一样,而在白天就是个普通的村民,会不会和这个村落的历史有关?”
徐清薇也加入了他们的探讨,她刚才又搜索了下屋子,“一个村落总该有村长这样话语权决定权高于其他人的身份存在的吧,但是这里完全没有,也没有找到全村人登记的信息本,太奇怪了。”
赵对对忽然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村民有个共同点?”
“啥?”
“都特别阴郁和沉闷,我不知道怎么说,意思就是给人的感觉特别不好,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哈哈。”陆文多脸色通红,他手脚发凉,只能捂脸给自己降温:“就昨晚那经历,他们能是什么好人就奇怪了,不都是怪物变的么。”
“你少打岔,我说正经的呢,在白天怎么看都是正常人,但是总给人感觉非常不正常,总结都是教科书级别的坏蛋。”
第5章 从前有座山(5)
夕阳将天际晕染上它独有的暗红之色,大家复又继续上山而行,陈芯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思,她几乎哭了一下午,到最后甚至哀求其他人能把汗巾或者弓给她,李萧瑟厌恶地看了她一样,想躲晦气似的立即离她远远的。赵对对心里很不好受,她看着无助痛苦的陈芯,从感情上来说很想帮助她,可是从现实考虑,她也不会把能生存的机会留给陌生人。她搀扶起陈芯让她上山一块吃饭,时间没有到最后就还有生还的转机和可能。
钟声敲鸣,夜幕降临,大家坐在膳房里勉强吃下些东西。
赵对对不忍再看着陈芯,她觉得胸口仿佛压了快巨石,她快透不过气了:“太惨了,这女孩子还那么年轻。”
陆文多说:“所以有时候太过善良真的是给自己太多压力了。”
范捷神情相比他们更淡然:“你们会习惯的,在生死面前,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赵对对说:“得重病的人好歹有个心理准备和时间对一切做告别,发生意外的人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但是看着她,却是莫名其妙的在给自己的生命做倒计时,在给这可恨的世界陪葬。”
范捷一顿,只说:“你们......会习惯的,如果有幸活到下一次,你们只会当这些是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事了。”
赵对对用筷子敲了下自己的碗筷,这话她是对两个朋友说的。
“我跟你们讲,我只说这一次,要是日后生和死在我们三个之间做选择,你们可不要彰显毫无意义的绅士风度,不用谦让我,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赵对对率先坦明了这个心知肚明的残忍事实。
“你有你爸妈,你爸妈对我们都挺好的。”陆文多接连打了三个喷嚏,听上去怪怪的,像是勉强从鼻腔里发出的怪声,他用纸巾捻鼻子的时候顺势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