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哗哗两口解决,有了饱腹欲以后,他才注意到沈秋站在冰箱前一动不动很久了。
吃这么多,不怕胖吗?
温远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他保持一下身材,走过去一瞅,就见沈秋脸颊通红,眼神迷离,身形摇摇欲坠。
温远纳闷,往那冰箱门上一看——
贵州茅台……
温远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那是几千块钱飞走的声音。
手指颤颤巍巍拿了茅台酒瓶打开闻了闻。
是的,全是蜡烛味了……
“你真是饿了啊,什么都吃的下去。”
温远目眦欲裂。
回头一看,原地空空如也,罪魁祸首已经坐在了阳台上,摇摇欲坠。
温远脸都吓白了,赶紧跑过去稳住他:“你……你干啥呢?大白天的别给我发疯,快下来!”
沈秋的确是喝醉了,望着晴朗的白日,脚尖拍在栏杆上打着节奏念起来——
“床前,那个明月光,疑是呐地上霜,举头,那个望明月呀低头呐思故乡。”
温远:“……”有点好听。
呸!什么鬼啊!温远反应过来,赶紧喊:“你瞎念什么,快下来,一会儿有人报警跳楼了跟你讲。”
他完全忘了除了他,谁都看不见沈秋。
温远见劝不动,干脆挽了袖子就要上去抓他。
结果扑了个空。
沈秋瞬间消失,一会从他身后冒出来,一脸诗人般的忧郁,靠在温远的后背,突然低声抽泣起来。
“夫君,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亲近你吗?”
温远脸黑得不能再黑:“我哪知道。”
“我曾经有个孩子。”
温远大脑瞬间懵掉,半天开不了机:“你……你说啥?你有孩子?你结婚了?”
沈秋哭泣着摇头:“没结婚,但是有孩子。”
温远:“……私生子啊,看不出来啊老铁。”
“我的孩子非常活泼好动,也很听话,叫他坐就坐,经常笑嘻嘻地看着我,最关键的是,他长得几乎和你一模一样。”
温远愣了,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啊?
咳了咳,温远问他:“那你的孩子是……”
沈秋擦干眼角的泪:“我的宠物狗——金毛。”
温远斜着眼睛看他。
沈秋一见他这模样哭得更大声了,说道:“你无语的样子和他更像了。”
…………
沈秋哭着念诗念到晚上,才稍微消停。
最后终于是累了,蜷缩成一团躺在茶几上睡着了。
沈秋睡相是极好的,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安安静静,不吵不闹,长长的睫毛在眼窝里留下一片阴影,显得十分乖巧。
温远松了口气,正打算上楼睡觉,可是回头看到对方那孤孤单单的小身板子,心里又觉得不忍。
叹口气,嘟囔一句:“我真是欠你的。”
然后把人捞起来,手往肩上一搭,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就上了楼。
把沈秋放到床上,刚想起身,就被还神志不清的沈秋拉住了衣领带了过去。
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带上一层波澜,温远微微触动,把耳朵凑近他的唇,想听他说什么。
沈秋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金毛,爸爸永远爱你。”
温远:“……你还是去跳楼吧。”
远山如黛,晨雾霭霭,微光钻过层层绿叶,倾洒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清晨的云中市,万物复苏。
这么美好的早晨,温远背上他的小书包,【开心】地去打工了。
他是一名武术教练,就算是从亡灵世界回来,该打的工也得打。
晚上再去兼职一下牛郎,日子还是比较美好的。
想到这里温远就对未来美好的生活充满的憧憬。
除了飘在他肩头上的这个鬼少爷,时时刻刻提醒他,他和亡灵世界并没有解绑。
温远:“我说,我去上班,你为什么还要跟着?”
沈秋抱着手臂,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他昨晚做了啥是一点映像都没了,感觉脑子被剪了一段记忆一样。
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说:“你以为我想啊,我只能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我在沈氏古宅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跟你在一起还得早起。”
温远翻了个白眼:“这叫早八,你懂个锤子。”
沈秋伸了个拦腰,跟着温远出了门以后,顿时就惊呆了。
川流不息的街道,纷乱繁杂的世界,让他大脑应接不暇。
“我勒个豆,那楼怎么那么高!”
“我勒个豆,那个黑盒子怎么跑得那么快!”
“我勒个豆,那个女的胸怎么这么大!”
等等……
温远顺着他的视线随意瞟了一眼旁边擦肩而过穿着暴露的美女,漫不经心地回答:“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