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无人怀疑和认出来,这些想要谋反的旧贵族与大宣使团中的一些人,才会理所当然以为谢令月这个开国之君与谢家人该是痛恨陆寒尘的;毕竟当初瑾安郡主身死是九千岁的政敌与仇敌报复,也有九千岁对瑾安郡主护卫不利的原因。
卫兰陵都忍不住想同情下那些个上蹿下跳之人,待到日后他们知道雍帝陛下与陆寒尘的情意,怕是恨不能自戳双目罢;雍帝陛下就是曾经的瑾安郡主这件事必定不会泄露,单单是谢令月与陆寒尘竟是一对有情人之事,就够那些人痛恨此时的愚蠢了。
最让卫兰陵同情的是这些人的不识时务,说他们没脑子罢,他们还知晓勾结外邦,许出那些诱人心的利益,除了满足那几个大宣官员的私欲,还晓得许出割让城池,得到大宣的扶持;可若说他们有脑子罢,卫兰陵就更怀疑了,不说谢家人的能征善战,只说谢令月手中掌握的武器就该令这些人忌惮啊。
漠北的这三年征战,谢令月手中掌控的世所罕见的武器逐步亮相,可以说是世人皆知;这些旧贵族们难道就忘了这件事么,难道他们派人从卫昭这里探听陛下的消息时,也忘了卫昭正是为陛下创造出这么优越的武器之人,才会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么。
可见财帛动人心这句话从来就没说错,因为不甘心自己利益的损失,这些人竟是完全忘了最明显之事。
“定北军还有五日便可抵达雍都,谢九也以春猎的借口去了城外···城内混入的人不少,除了监控这些人的动静之外,今日开始,你便配合谢明潇,与凰羽军守卫好重臣府邸,尤其是文官府邸。”
“另,朕已与谢九商定到时作战的几处地方,会有人引叛军到这些地方···此时若转移附近百姓未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你与即将回城的谢令宜到时便率军护卫那些百姓的居所及他们的安危。”
卫兰陵一一应诺,却还是担心:“陛下明知禁军副统领也是此次叛党之一,您···那日回宫在大殿与他们相对···还需多做准备。”
虽则他也明白陛下心有成算,绝不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境;然谁让这人不只是一国之君,还是昭昭最敬爱的九哥呢,卫兰陵少不得再多嘱咐一句。
他亦明白谢令月是故意为之,将谢令宸这个禁军统领调离京城,就是要引出禁军中那些不安分之人;可如今他们知晓的是副统领有反心,还不知那人又在禁军中收买多少人,到时若有人暗中射出冷箭可真是防不胜防。
“有龙甲卫护卫宫中,无妨。”谢令月清淡摆手,叫他退下去陪卫昭,自己还站在雍都舆图前沉思。
这回卫兰陵痛快行礼退下,倒是忘了,两年前谢令月就从军中挑出不少好手,经过重重训练与考验,编制成护卫陛下与皇族人的龙甲卫。
且龙甲卫只认陛下一人为主。
第179章
谢令月与陆寒尘这边是岁月静好,雍都城内许多高门大户府邸却是暗流涌动,就连城中百姓也察觉到最近几日城内多了不少形迹可疑之人。
大宣的摄政九千岁就住在卫府,与卫兰陵叙旧这个消息如今在雍都已不是秘密,各方势力从一开始的不甚在意到如今的怀疑揣测,卫府周围更是多了不少形迹可疑的探子,却因为卫兰陵布置的人手,还有龙甲卫暗中相助,竟是探听不到半分有用的消息。
莫说那些旧贵族急于拜见九千岁,想以利益打动九千岁最后为他们撑腰,就是大宣使臣也一再给卫府递上拜帖却都见不到人。
使臣中几个皇帝的眼线再也坐不住,大胆闹到江越这个定国大将军面前,求他将九千岁请回驿馆相商大事;他们在江越面前表态,这般着急也是为了大宣的利益考量;谁知他们此次本来是和谈的,恰好遇到雍朝内乱,不趁机给大宣多捞点好处说不过去。
而此次随行的护卫与锦衣卫,尽皆归九千岁指挥;至于跟随大将军而来的将士,此时驻守在边境,根本就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且这种趁火打劫之事,也只有九千岁最是熟练,这种时刻当然是请他回驿馆坐镇。
看清几人眼中的贪婪与野心,江越嗤笑:“那些个漠北的旧贵族自寻死路,难为你们几个竟也是觉着在大宣的日子太舒坦了,想要葬身异乡不成?”
这几人却不信,漠北那些人有多彪悍,大宣怎会不知他们的名声;如今雍朝初建,谢令月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还不知懂不懂帝王业;再者,谢令月可是中原人,漠北却大都是异族,这些旧贵族愤而起事,定有许多漠北百姓追随。
自古有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漠北这些百姓怎么可能真的承认谢家这个中原人统治他们,说不得这次就成功了呢;他们不过是派出些锦衣卫,就能捞到天大的好处,还能为大宣增多疆域,为何不抓紧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