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与谢令月料想中差不多的比例;朝中官员半数都忠心坚定,他们也着急去丞相府问过陈阶,担忧的是这几日都城的流言可是真的,陛下难道真的在北境遇袭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还有就是这几日眼看着人心不稳,陛下册立的皇太弟还是个四岁稚童,太上皇又不擅朝政之事···若是朝堂生乱该如何是好,还需丞相提早防备。
也有少数官员明哲保身,这几日反倒是早早回府,府门紧闭;还有一部分摇摆不定的官员,从丞相府打探消息后,再去那些旧贵族家里拜访,颇有两面示好的意思。
这些个摇摆不定的官员,谢令月也能明白他们的担忧;雍朝是谢令月打下来的江山,如今他出了事,皇太弟年幼不知事,太上皇掌控不了朝政,偏谢家最能领兵的谢栋与谢令宸赶赴北境,其他半数谢家将领还在驻地,一时无法顾及京都···为了保命,这些官员可不就想两头卖好。
这种墙头草,还有那些明哲保身的,自古以来就不缺,谢令月并不在意;只要他们不参与反叛,还能在差事上尽心尽力,谢令月也不会在之后为难他们。
最后一批人,就是此次想要谋事的漠北旧贵族;这些人一开始归顺于雍朝时就心有不服,但他们根本抵挡不住谢令月的攻击,不得不降服;原本还敬畏谢令月与谢家人的能征善战,可随着谢令月推行新政,大力鼓励农耕与行商···这些人牧场的奴隶与牲畜逐渐减少,甚至谢令月彻底废除了漠北的奴隶制度,这些人的利益彻底被动摇。
本就不服中原人占领统治漠北地区,还是与许多漠北贵族有世仇的谢家人统治这片土地;偏生谢令月待他们这些旧贵族倒是客气,可施行新政的时候是半点不手软,这些人心中早有愤懑。
之前是不敢谋划什么,只能在暗中抱怨愤恨;现在是谢令月自寻死路,先是与大宣搞出什么榷商和谈,而后又去巡查北境,还传出他遇刺身负重伤陷入昏迷的消息···这些人自然再也坐不住,总要确认消息真假,同时谋划推翻谢令月的统治,叫漠北再回到以前那种他们这些贵族说了算的日子。
这些人也并不是真的没有头脑,一边派人从卫昭这个年纪最小的重臣处探听谢令月的消息,一边鼓动劝说联合其他漠北贵族,同时还派人与大宣使团暗中联络,显然是打上了名震天下的锦衣卫的主意,许出诸多好处,想着必要时还有锦衣卫出手,他们胜算更大。
毕竟大宣九千岁敛财的名声天下皆知,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叫锦衣卫帮他们一把,还不是九千岁一句话的事?
且这些人还打得好算盘,若是他们事败,可有大宣的九千岁帮他们,难不成谢令月还敢在雍朝未完全稳定时与九千岁对上不成,就不担心九千岁一句话令大宣进犯雍朝么;最不济,他们还可以带着家财万贯跟随九千岁去大宣,总之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背井离乡,却不会危及性命。
不得不说,这些人还是有点脑子的,难怪敢在此时谋划反叛;江越那边的有意纵容之下,还真有大宣使臣与这些旧贵族勾结到一处,保证他们会说服九千岁与定国大将军;提出的条件就是这些旧贵族事成之后,将雍都及周围十城划入大宣疆域,作为此次大宣锦衣卫帮忙的代价。
卫兰陵与江越的人都给传回消息,那些人还真敢私下签订条款,这几日大宣使臣正在驿馆劝说江越;这些使臣们也头疼,九千岁不知怎的,住在卫府与卫兰陵那个吃软饭的叙旧,竟是连日不回驿馆,否则,此等立大功时机,九千岁自己就不会错过。
哪里还用得着他们费力劝说江越这个一根筋的武将。
看完手里的这些消息,不只卫兰陵表情一言难尽,就是谢令月都忍不住笑开:“也难为这些人上蹿下跳,他们竟是一点都不曾怀疑陆寒尘为何一直住在卫府,也不曾怀疑陆寒尘与朕的关系。”
“陛下原本在大宣男扮女装时身量就与现在不同,何况陛下面上还有朱红刺青,与原本的样貌也有了变化,谁能想到您就是当初的瑾安郡主呢。”卫兰陵平淡回话。
也只有眼前这位能做到忍常人不能忍的疼痛,练成缩骨功,男扮女装时硬是比此时快要矮了多半头,任谁也想不到他们其实就是一个人;再则卫兰陵也不是只说好听的,原本的谢令月容貌就出色,如今左眼尾之下多了朱红刺青后,更添潋滟之色;还有这位日常穿着玄色龙袍,再有三年多的杀伐之气洗礼···如今与在大宣时完全是截然不同。
他们这些熟悉的人知晓,若是换了大宣京都那些见过瑾安郡主的人来认,只怕他们也不会将这两人认成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