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同她方才对周辞的娇嗔一模一样。
男子的手指忽地覆上来,指腹揉捏着她柔软的耳垂。
她的耳朵很烫,衬得他指尖冰凉。
“孤不过离席片刻,你们二人便迫不及待单独相约?”薄唇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低沉的声线扫过她耳畔,却没由来地令她一颤,“阿盈,告诉皇兄,是他找的你,还是你约的他?”
持盈诧异侧首,“季珣,你是不是有病?”
她约他做什么?
她避之不及!
可这一瞥,却见那双眼中隐隐燃着妒火。
上一世,她每每不满他时,便常去寻周辞开解。
他指尖落至她的颈子上,压下围脖蓬松的兔毛,把吻.痕暴露在阳光之下,目光淡淡扫进她水汪汪的杏眸。
“你带着围脖,是怕今日所有人瞧见,还是独怕他一人瞧见?”
第35章 动如参商(二)
她简直都要被他气笑了!
她试图避开他的触碰, 阴阳怪气道:
“何止,我不仅怕他瞧见,更怕九安哥哥进宫瞧见……啊!”
她的话反倒更激怒了季珣。
她还没说完, 便被他掐着腰, 扯入了假山的缝隙, 牢牢抵在山石上,不容她动弹一寸。
他冷眼瞧着她,眸底的愠怒呼之欲出, 用以遮掩那些暧昧痕迹的围脖被他轻松解下,随意搭在了山石的凸起上。
“既怕他们瞧见, 那就是只想给孤瞧?”
他讥讽一笑, 手指故意在那些痕迹上轻轻流连, 带来些微妙的痒感, 而后将她的衣襟缓缓往下撇去一寸,垂首便在她锁骨下的痕迹处轻咬了一口。
她浑身一颤, 猛地推开他, 死死抓着他的手,面上有些惊恐, “皇兄!”
他就这般在光天化日下, 在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假山里, 对她如此放肆?!
她不明白。
她与周辞不过多说了几句话,何至于他如此?
依着上一世的记忆,他应当颇为欣赏这个装作玩世不恭的男子, 甚至还盼着她嫁与他, 好与他合作才是!
阳光自缝隙中漏进来, 落在她急促起伏的胸前,假山之间春风旖旎, 半明半暗,暧昧便也抽丝剥茧,在这方狭小空间内弥漫开来。
两人贴得极近,他的墨发落进她的衣领,轻轻扫着她的颈窝。
“离那北燕王爷远些,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挑起她的下巴,望着她虽不似昨夜娇媚却分外明丽的面容,语气有些不耐,带着上位者不容置喙的强硬。
“还有,不许再唤九安哥哥。”
提起贺九安,她眼尾染了薄红,却依然倔强道:“关你什么事,我喜欢唤谁便唤谁,喜欢怎么唤便怎么唤,你既有本事把我强留在宫中,有本事把我锁起来,不容我见任何人啊!”
“季持盈,你以为孤不敢吗?”
“你……”
她气得唇瓣直打颤。
若非他横插一脚,她如今已出宫了,自然不必来参加什么劳什子宫宴,更不会被周辞刁难。
她越想越难过,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起来。
“你觉得周辞不是好人,那你方才怎么不把他赶出宫去?什么太子,什么监国储君,还不是要处处受人掣肘?你就只会欺负我,我讨厌你!”
“你怎知他名唤周辞?”
他眉宇深锁,脸色铁青。
北燕使团入京一事虽人尽皆知,但使团名册上只署尊位。
她这样从不涉政事的小女娘,怎会知晓他的名讳,又怎会轻易脱口而出他的名讳?
除非她早已私下向人打听过,更是盼着那人来。
“我……”
她一时语塞。
她方才气急,竟疏忽了这个。
她眨眨眼睛,泪珠簌簌落下。
她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真是没有用。
他心头的无名火更盛,垂眸望着她,只觉得眼下的少女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她的唇色太过艳丽,还是不施粉黛时显得娇嫩。
她的发髻太过繁复,还是散落开来时显得翩然。
她的眼睛太过勾人,还是缚上轻纱时……
他想起红绫纱上的泪痕,却又念及今日还有正事,心头升起一股燥意。
“莫哭了。”
她压根不理会他,只自顾自抽抽搭搭。
他听得心焦,干脆吻了上去,封上了她的唇瓣。
她猛地睁大眼睛,剧烈挣扎起来,却被他扣住双手,反剪至头顶。
一时间,脚下不知绊到何物,轱轱辘辘地滚了出去,引来了巡视的禁卫军。
“何人在此?”
一道厉声劈进了假山之中。
她挣扎的动作忽地停了,无助和惶恐霎时冲上头顶。
那人可莫要进来!
若是传出去……
她原本倔强的眼神渐渐变成乞怜,落在他眼中,令他堵了半日的心头蓦地一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