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瞿西的辞职他并没有任何挽留的心思。
陈瞿西前段时间手头上没有重要的活,所以不需要工作交接,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开始默默收拾起东西。
这份工作与他而言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短暂的落脚点,自知对翻译这项工作没有一丝喜欢。
与其在这消磨时光还不如看能不能找到一份自己感兴趣的工作,和专业无关也行,最起码别让时间过得那么痛苦。
辞职过后,陈瞿西没有着急去找新的工作,而是整日窝在家中。
池柘那天过来丢下的行李箱被家政阿姨摆在鞋柜旁。
陈瞿西进出家门时总是无意间会将目光停留在上面一会儿。
什么都没想,回过神便明白自己刚刚那是发愣。
他快速换完鞋,往屋内走去,但池柘留在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可不止一个行李箱能装得下。
无业游民虽然堕落,但爽是真的爽。
陈瞿西每天的日常就是打游戏,补新番,重刷旧番。他家附近的外卖店被他都点了一圈,返点看到熟悉的商家店名,陈瞿西实在没有下单的欲望。
他在睡衣外面裹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出门。
陈瞿西见到久违的日光,一时间睁不开眼,默默低头往前走。
他在便利店的泡面货架栏前挑着口味,井柳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许久不联系的人,打来的一通电话是莫名其妙的,说的话同样词不达意。
第47章 经验之谈
陈瞿西装作不知道要干什么,问她们剧组人是不是挺多,挺热闹。
她说对,都在。
话里话外透露一个信息。
“是吗?那挺好。”陈瞿西不接茬,扯了些有的没的挂断电话,随手拿起一桶泡面,往前头走,结账付款时才发现拿的是自己最不爱吃的海鲜口味。
他顿住。
收银员问还要吗?
几秒的时间,最后点点头。
便利店隔壁是一家小型烟酒商铺,陈瞿西进去后买了一包玉兰烟和一个打火机。他揣着一桶泡面没有着急回家,而是蹲在小区路边刚刚亮起的路灯下,动作不熟练地点着一根烟。
深圳冬天的冷还带着一阵海风吹来的阴湿。
这是池柘抽的一款烟,陈瞿西无意间看到过烟盒,他吃穿都很挑剔,唯独烟抽得很便宜。
一包蓝壳玉兰只要十六,烟型短粗。
池柘烟瘾不大,除之前陈瞿西在酒吧时见过一次他抽烟,其他时候都没再见过。
偶尔池柘从外面疯回来,身上会沾点烟酒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他朋友的。
陈瞿西在此之前没抽过烟,但他周围抽烟的人不少,有不少人给他递过烟。他一直觉得燃着的烟草有一股臭味,对于递过来的烟一向拒绝,但在某些人眼里这是个十分“不给面子”的行为。
所以高中时的陈瞿西还给自己编了一个特别离谱的借口,他对烟草过敏。说是自己以前抽过,身上会起红疹子,后来到医院检查,医生说重则会呼吸不畅,窒息而死。
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被传开,中间还经过无数张嘴的润色,最后煞有其事,那群人真的相信陈瞿西过敏,给他递烟的就少了。
大学时到没在用过这个借口,不想抽就不抽,没那么多屁事。
陈瞿西的思绪渐渐回神。
烟怎么说呢?
和他平日里闻到的烟草味不大一样,有股淡淡的奶香味。
稀奇事了。
他没过肺,烟在嘴里裹了几口,最后吐了出来。
回家后将池柘的东西找出,装进了几个大纸箱子里,隔日叫了个同城快递,一并把东西寄到池柘的那栋别墅。
腊月,陈父叫他回家吃饭,陈瞿西自知躲不过,照常回去,辞职这件被捅破。
毕竟这份工作当初就是陈父联系的,陈瞿西要是辞职自然还有其他人会转告他。当着黄阿姨的面陈父是没有说什么,但只有父子二人时陈父的言语就没有那么好听了。
“我半年前怎么跟你说的来着?知道就你没个定性,干什么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任何事做不长久的,当时让你考公,让你学,都是为了你好,你不听就算了,现在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辞职,怎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啊?”
“以后没钱的时候还指望我给你打钱啊?让我养你一辈子?想的美。”
陈瞿西知道自己免不了一场数落,但是他喋喋不休,逐渐暴躁。
“爸。”他打断。
陈瞿西并不是脾气好,否则学生时代不会打那么多场架了。
可是打架被抓个现行,被叫家长的时候,办公室里几个犯事的,家长在其后数落、陪笑……
陈瞿西从来没有看见过陈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