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嫔妾只是想跟乔常在开个玩笑。”
丽嫔硬着头皮,试图解释。
“开玩笑,谁开玩笑牵扯到一条人命啊!”如意气恼地说道,“要不是今日有王院判来,发现不对,我们小主吃了这些东西,日久天长,不定怎么样!”
“如意。”乔溪云嗔怪地看了如意一眼,又看向丽嫔,“丽嫔娘娘,我能知道您为什么这么恨我吗?”
丽嫔咬紧牙关,心里恨得要死。
若是到这会子她还不知自己进了乔溪云的局,那她这脑子里装的就真是水了。
“我没恨你,我真的就是……”
“我们娘娘是为了堪舆图绣屏的事!”
玛瑙为了戴罪立功,也是豁出去了,她整张脸刚才被打的红肿起来,说话虽然含糊,但也足以让所有人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了。
“什么绣屏?”
皇帝皱眉问道,他思索片刻,像是想到什么,“莫非是先前万寿节丽嫔贺礼那个?”
“皇上圣明,确实是那一份礼物。”
玛瑙道:“这主意本是乔常在的,但丽嫔娘娘得知乔常在这个主意后,就窃为己有,可谁知绣屏有错,丽嫔娘娘丢了面子,因此就记恨上了乔常在。”
玛瑙一番话说完,屋内鸦雀无声。
若是先前,众人还不大明白丽嫔为什么下手对付乔溪云,此刻却是了然了。
丽嫔这人最好面子,那份万寿节贺礼,她炫耀了好一阵子,结果最后却丢人现眼,还被后宫众人笑话了好几日。
既然这事是因为乔常在,这就莫怪她这么恨乔常在了。
“胡说,胡说,不是的!”
丽嫔矢口否认,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渴求似的看向皇帝。
但皇帝只问她一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丽嫔一下仿佛被人点住了穴位,整个人哑巴了似的。
皇上跟前,说谎可是欺君之罪。
她可以借口说自己不过是想跟乔常在开玩笑,但这个问题,却不容许她搪塞。
皇帝见丽嫔不回答,心里已明白了七八。
他看向乔溪云,问道:“有这么一件事?”
乔溪云眼眸里好似揉碎了满天星辰。
她睫毛颤动,带着病态红晕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微微颔首:“奴婢不敢欺瞒皇上,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
“那你怎么……”皇帝心里不解,刚要问乔溪云怎么不告状,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反应过来。
乔溪云道:“是奴婢担心怀疑错人,毕竟绣堪舆图也不是什么很难想到的主意,兴许有个巧合呢,但直到那日万寿节,奴婢瞧见丽嫔娘娘的堪舆图上几处错误之处跟奴婢原来记错的地方一模一样,才意识到丽嫔娘娘的确借用了奴婢的主意。”
乔溪云看向白梅。
白梅下去,捧了那一幅绣了三分之二的江山秀丽图上来。
皇后看后,赞了一句:“好仔细的手艺,果真是花了不少心思,怎么不绣完?”
乔溪云无奈叹气。
白梅道:“我们小主是怕睹物伤心,也怕生出事端,索性将这绣架收了起来。”
听听乔常在的觉悟,人家吃了亏,不但不计较,还想息事宁人。
再看看丽嫔,自己作恶多端,还心生嫉恨,欺君罔上,对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贵妃看了眼丽嫔,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废物。
“乔常在也有心了,”皇后幽幽叹了一口气,“皇上,您可得为乔常在做主。”
“皇上,嫔妾自知有错,可嫔妾知道错了,嫔妾给乔常在认错,以后嫔妾再也不敢了。”
丽嫔着急的涕泪四流,膝行上前,砰砰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皇帝道:“你既知有错,先前为什么不承认?”
丽嫔瞬间哑巴了。
皇帝冷笑:“你不是觉得自己有错,你是被发现了才想认错道歉。倘若没被发现,乔常在被你害了,只怕你心里还只会拍手称快。”
“皇上,嫔妾不是……”
丽嫔想解释,但她哪里能说服得了皇帝。
“来人!”
皇帝喝了一声,李双喜等人忙上前,“奴才在。”
“御膳房吴仁耀疏忽职守,钟粹宫宫女玛瑙行事不端,赐死;钟粹宫索卓罗氏丽嫔,降为答应,褫夺封号!”
降为答应,褫夺封号……
这八个字仿佛在众人耳旁炸开。
别说贵妃心里一惊,就是皇后也都面露错愕地看向皇帝。
皇后攥紧了手中的十八子念珠,低声道:“皇上,这责罚如此重,安国公那边……”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帝眼神冷冷地看了皇后一眼,“适才不也是你说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是,是臣妾糊涂了。”
皇后知道皇帝恼了,便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