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福全替我送公公们一程。”乔溪云说道。
李福全诶了一声,亲热地送了李二宝一行人出去,片刻后才回来,他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乔溪云道:“小主,招呼这位二宝公公,可比招呼李总管还累。”
“那人跟李总管同姓是不是有亲啊?”如意端了茶点上来,对李福全问道。
李福全颔首道:“可不就是有亲,不然,就他那缺根筋的性子,哪里能在御前当差,您不知道,刚才奴才在这里面,跟他眼对眼,那叫一个尴尬,当真是应了那成语,度日如年。”
乔溪云喝了口茶,不禁被逗笑了。
她也看出来了李福全刚才是有些恨不得脚底抹油。
“这人也怪,来了差事办好走就是了,怎么还留下?”如意费解地说道:“也不喝茶,也不说旁的话,就像是等小主回来见一面似的。。"
李福全一愣,挠挠额头,道:“保不准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我瞧着,他倒像是想给咱们小主卖个好,就是太直接了。”
“那既然是好意,咱们就心领了,以后若是打交道,客气几分便是。”乔溪云说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御前伺候的那些个宫女太监哪个不比旁处的奴才多几分体面,便是皇后、贵妃也不愿意得罪他们。
乔溪云可不敢想跟李总管搭上关系,但若是能跟李二宝打好关系,以后顺理成章地跟李总管有几分交情,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20章 升职的第二十天
宫里头的人多半都是墙头草,乔溪云这一被晋为常在,各宫都送了贺礼来,云绸春绸织锦缎,金簪玉镯流苏步摇。
顺妃在养病中也派人送了一对玉耳饰过来。
“你们顺妃娘娘还好吧?”乔溪云对来送东西的彩云问道:“这两日可有哪里不舒坦?”
“不舒坦倒不至于。”提起这事,彩云眉头皱起,叹了口气,“就是我们娘娘受了惊吓,昨儿个夜里还魇着了,太医说是受惊后常有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这要是按照现代说法,那就是ptsd。
乔溪云道:“不知娘娘几时得空,我去陪陪她说说话,我也没旁的本事,也只能尽下心意。”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场面话,可谁听了这样的话,心理不高兴?
彩云笑道:“小主有心,小主只要想来,下午未时过来就成,我们娘娘没有歇晌午的习惯,下午一般都是有空的。”
“那明儿个下午我就过去看望娘娘。”乔溪云说道,彩云答应一声,乔溪云吩咐如意把彩云送了出去。
下午,李福全去体和殿量体做衣裳回来,一脸神神秘秘的。
乔溪云练字的时候,他进来,站在书案跟前,垂手等着,待到乔溪云练完字,他才出声:“小主,先前那只猫的事,有眉目了。”
乔溪云眼中露出诧异神色,示意如意去把守着门,问道:“怎么回事?你刚才不是去体和殿吗?”
“就是这么凑巧的事,”李福全说起来还有些兴冲冲,他咧着嘴笑道:“要不人家都说,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奴才先前处处留意,只怕把眼珠子都盯出来,都找不到什么迹象,结果今日这去体和殿量身,就找到人了。”
今儿个是宫里太监量身量做秋衣的日子,宫中规矩素来是上一季做下一季的衣裳,一人两身轮换,当然,有钱的太监也可以自掏腰包多做几身。
不过,像今儿个的日子,那是每个太监都得去一趟,除非身子不适,否则不得缺席,这里面有个缘故,那就是宫里头默认的一个规矩,趁着这量身的时候会再次检查太监的根除没除干净。
“是谁?”乔溪云问道。
李福全脸上的兴奋褪了不少,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是贵妃娘娘身旁伺候的陈公公。”
“是他?”乔溪云有些诧异,“你瞧准了,真是他?”
“奴才瞧了好几眼,陈公公的手背上确实有抓痕,像是什么抓过的,但是不是猫抓的,就不好说。”李福全认真想了想说道,“不过,若是没个猫腻,以陈公公的身份,贵妃娘娘对他的器重,他这手上受伤,怎么也该请个太医给瞧瞧才是啊。”
这话说的在理。
有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陈公公受了伤却一声不吭,更加叫人怀疑。
“小主,这事奴才看咱们还是不要往下查了。”李福全胆小地缩了缩肩膀,若只是牵扯到丽嫔,还只是小事,把贵妃都牵扯进来,那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我知道了。”乔溪云微微颔首,“这事你就当做不知道,藏在肚子里。”
“奴才晓得的。”李福全忙说道。
查清楚了是谁弄死的猫,这件事反而有些烫手,乔溪云想了想,请了白梅姑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