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全气的不轻,他年纪轻,难免火气大,正要骂人,屋子里帘子打起来,如意在门口喊道:“李公公,小主找你呢。”
瞧见如意,称心就有些局促,手指蜷缩,冲如意点点头,就提着包袱跟逃难似的走出了绛雪轩。
如意也没跟她说什么,只是带着李福全进了屋子。
李福气哭丧着一张脸,勉强露出个笑,比哭还难看,“小主。”
乔溪云拿帕子掖了掖唇角,“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小主,这刘常在搬走也就算了,称心也跟着去,奴才是替您不值!”
李福全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眼里颇有气恼的意味。
乔溪云只笑一笑,“人要走,咱们拦着又有什么用,何况少了她,咱们这里也宽敞些。”
“话虽如此,但咱们这里就我们这几个人,如何能伺候好您。”李福全道。
“李公公,咱们这里也有几个粗使宫女,我瞧那绿腊还算不错,就先让她顶替称心吧。”
如意想了想,说道。
李福全有心想叹一口气,可见小主苍白的脸色,又咽了回去,“也只能如此了。”
称心跟着刘常在去是早就说好的事,那妮子前几日来找乔溪云,又是哭又是求,旁边还有刘常在的宫女七月帮忙说话。
乔溪云觉得没意思,便点头答应。
今日走了,乔溪云还觉得轻快些,有二心的奴才留在身旁伺候,她也不放心。
药里有安神的药材,乔溪云喝了药便有些困意,如意见她眼皮耷拉,便上前伺候她睡下,将竹叶纹纱帐放下,冲李福全摆摆手,两人一并退出去。
退出去时,李福全小声的抱怨声还清晰可闻,“咱们小主就是太善良了,白白为那刘常在出头,结果就倒了血霉!”
“少说几句吧。”如意声如蚊讷。
乔溪云眼皮颤动,浓密的睫毛在白瓷般的面庞上留下一层阴影。
其实,乔溪云是赞同李福全的。
她穿过来也有半个月了,起初浑身无力,连说话都说不了,要不是顺妃让人送了些人参来,太医院那边重新改了方子,只怕这会子自己连说话都未必有力气。
而害的她这么虚弱,害的原身发热身亡的导火索就是刘常在。
五月份那程子,刘常在在御花园不小心撞到成嫔,成嫔惊吓之下,被她自己的狗抓了一把,虽然伤的不厉害,但成嫔却恼了,要叫人掌嘴刘常在。
原身跟刘常在都住绛雪轩,又心善,便出来求情。
结果成嫔就怒了,罚了原身在御花园跪两个时辰。
那日偏偏又突然下起了大雨。
原身的身子骨单薄,等跪完回来,就病倒了,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最后还是去了。
而刘常在呢,这一两个月来也就刚开始来看望过一次,后来就说怕过了病气就没来过了。
而且,前阵子不知道是怎么搭上丽嫔,得了丽嫔答应,搬去了钟粹宫,丽嫔可是颇为得宠的,宫里头都说刘常在是攀上高枝了。
这不,连称心也跟着去了。
毕竟,跟病歪歪的已经被皇上忘到脑后的乔答应比起来,刘常在显然更有前途。
虽然刘常在的相貌在后宫妃嫔里实属平常,黄黄脸上还带着几点雀斑。
乔溪云闭上眼,沉沉睡去。
她不着急讨债。
等养好身体,该报复的她不会放过!
第2章 升职的第二天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如意进来后,欠身行礼。
从绛雪轩走到这长春宫她走了有段距离,身上小衣都被汗水打湿了,得亏在外面侯了有一阵子才进来,这才没有失礼之处。
“平身吧。”皇后在裁剪花枝,听见声音瞥了她一眼,“你是哪个宫的人?我怎么没见过?”
“奴才是绛雪轩伺候乔答应的,”如意道:“我们答应做了一对荷包,想来孝敬娘娘,另外若是能得娘娘指点一二,也是我们答应的荣幸。”
如意看了绿腊一眼,绿腊捧着黄花梨匣子上前,匣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对做工精巧的荷包,一个是福在当前的样子,一个则是举案齐眉的样子,都绣得栩栩如生。
皇后拿起一个举案齐眉荷包,手指翘起,轻轻抚摸过那梅花图样,那梅花的花蕊以打籽针绣成,颜色典雅,以月白搭配淡红,环绕绣绶带鸟,“好巧的针线,你们答应不是病着,怎么还做这么些?身子可好了?”
“回娘娘的话,我们答应已经好了,还说明儿个想给您请安呢。”
如意见皇后语气亲近,心里松一口气。
“有心了,那就让她明儿个过来吧。”
皇后点点头道,“你们答应这回受了委屈,得亏是顺妃去寻了人参来,不然这病不知什么时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