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起袖子,也不怕脏,在灶台下面四处摸索,突然,她眼睛一亮,道:“有了,这块砖头。”
“哪呢?”乔溪云忙端起灯过去照明。
白梅将砖头抽出,下面赫然是一封泛黄的信,她正要把信拿出来,却突然有人从后面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紧接着直接将信给抢走。
“皇后娘娘,您的东西。”
满月满脸讨好的笑容,殷勤地将信递给就着春和打起帘子进来的皇后。
皇后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从容地接过信,瞧了眼信封上面的字迹,微微一笑。
“皇后,你,你们!”
乔溪云瞪大眼睛,她屈膝搀扶起白梅,满面怒容地看着皇后一行人,“你骗我!”
“乔嫔,兵不厌诈。”
皇后冷笑一声,“何况本宫早给过你机会,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果真无耻!”
乔溪云气得脸都红了,“这么说来,满月也是你的人了!”
“不只是满月,秋实也是本宫的人。”
皇后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以为本宫当了这么多年皇后,真就是个空架子不成,你们各宫里本宫早就都安排了人手。”
乔溪云嘴唇颤抖,“所以,所以顺妃说的话也是真的,你,你真的跟废太子有私情!”
皇后脸色沉了下来。
“住口!”
她眼神看向春和跟满月。
春和跟满月忙道:“娘娘,奴才什么都没听到。”
“你能堵住他们的嘴,却堵不住我的嘴,我要去告诉皇上!”
乔溪云咬牙,怒气冲冲地就想朝外面走去。
皇后却看向春和二人。
春和二人会意,上前堵住门,将门带上。
即便是瞎子,也能看出这情况不对劲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白梅连忙护在乔溪云跟前,“你们别忘了,我们娘娘身怀六甲,她要是有什么干系,你们都得人头落地。”
“说得好,真是个忠仆。”
皇后笑着抚掌,随后脸色一变,“可若是你们俩都死了,那就死无对证,本宫大可以说是你们俩被顺妃的鬼魂索命害死的,到那时候,皇上就算怪罪,也怪罪不到本宫头上。”
“你,你真想杀我们,”
乔溪云变了脸色,“白梅,那封信得抢回来!”
皇后嗤笑一声,瞧了瞧旁边,取下羊角灯上灯罩,直接将信给点了,“乔嫔,你要怪就怪顺妃,是她多事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不但把她自己给害死了,还害死了你。”
皇后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猛地一声推门声。
寒风裹着雪霰席卷了进来,门口上站着的皇帝一干人等赫然出现在皇后眼里。
手里的信已经烧到末尾,皇后被烫的回过神来,连忙丢开手,惊疑不定地看着来人,“皇、皇上……”
“皇上!”
乔溪云见皇上出现,梨花带雨地扑到皇上怀里,“皇上,臣妾好怕,皇后要臣妾的命。”
“不是,皇上,这里面有误会,”
皇后面无血色,手心里都满是冷汗,连忙解释。
“朕刚才在外面什么都听见了。”
皇帝直接打断皇后的话,“从头到尾。”
皇后嘴巴张了张,她看向乔溪云,却瞧见了乔溪云露出一个冷漠讥讽的笑容。
她不禁羞恼交加,“皇上,臣妾不过是说几句胡话,难道皇上要以此来判臣妾的罪吗?臣妾做了什么错事?”
乔溪云心里不禁有些佩服皇后的心性。
都到这个时候了,皇后却还能死鸭子嘴硬,一口咬死不认罪。
皇上神色莫名地看着皇后,“你当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皇后怔了怔,却见皇上的视线落在地上那封烧完了的信,她的心突地一跳。
“把这两个人压下去,”皇帝吩咐了一声,李双喜便带人将春和两人拖出来,白梅也识趣地离开。
茶房里就只剩皇帝、皇后跟乔溪云。
“皇上……”皇后步步后退,嘴唇毫无血色,“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您不能因为乔嫔几句胡话就相信她。”
“皇后。”
皇帝手背在身后,他看着地上的灰烬,沉默片刻,道:“你当初害顺妃难产,是不是以为是她把你跟礼亲王私通的事告诉了朕?”
“臣妾是冤枉的。”皇后还抵死不认。
皇帝嗤笑一声,看向她,“是吗?可是废太子礼亲王可是亲口跟朕说了他跟你,朕的好皇后,是怎么有首尾,怎么颠鸾倒凤,甚至连你身上哪里有痣都说的一清二楚。”
这句话落地,皇后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她瞳孔瞪大,整个人仿佛枯萎了的树枝,“不,不可能,不可能……”
“对你来说,这是要命的事,可对那个混蛋,这却只不过是拿来讥讽朕刺激朕的一个把柄,他想刺激朕,让朕对他大打出手,如此一来他才好在先帝跟前装可怜,恢复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