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真的很有沉淀着的故人旧事的味道,又和轻飘飘的气味挂上了钩,一轻一沉辗转缠绵,就荡出几分旖旎的颜色来。
树头的一片梧桐叶被秋风吹落,飘摇着砸到俩人之间的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你平常用的什么香水?”
话里话外都是拉齐客和他一起坐缆车,好像真的没考虑自己一个人坐车,让齐客爬山的可能性。
“是么?”齐客挑了下眉,“可是你本来就没准时起来,已经是小狗了。”
这句话说完,俩人俱是一愣。
“也是。”沈问津点点头,“让他好好睡吧,别吵他了。”
声音很轻,语调迟缓。
“不如多睡会儿。”齐客煞有介事地评价。
“听你方才的意思,你并没有独自坐缆车的打算。”
“我?”齐客微微侧了一点头,说,“不用香水。”
“坐缆车。我请你。”
齐客站在两格台阶上,垂着头回身看过来。可能是问题太多了吧,他一时有些无从回答,于是沉默了几瞬。
双床房与大床房并不在一层,沈问津临走时才想起了木子的存在,问了一嘴:“要不要问一下木哥?”
沈问津觉得齐客可能还是装哑巴更可爱一点。
木子一愣,不明白自己不过一个人睡了一晚,怎么就被大部队抛下了。
“你说的要爬山。”齐客瞥他一眼,“‘爬’这个词从何而来?”
齐客犀利地评价完,迈着长腿连上了两级台阶,吓得沈问津再次一把揪住他,连放四个问句:
大概是怕自己没听懂,这人没装哑巴,又很快地补了一句:“闹钟响了三分钟。”
沈问津咬牙切齿地抓起枕头,振臂一挥,抡了个半圆往那人身上砸,被齐客稳稳当当接住了。
大学的时候,他们宿舍有个舍友,每天定六点半的闹钟嚷着要早起,结果闹钟闹醒了寝室所有人,除了那舍友自己。
“不可能。”沈问津蹙着眉,“那你这香味儿哪儿来的?闻上去还挺像阿玛尼的一款。”
自己这会儿的行径与他那大学舍友无异。沈问津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把头发,低低说了声“抱歉”。
他语音转文字了一下,看见那边说的是:“木哥我们在白峰山,下午你自己安排吧,傍晚我们回来,再去拍探店视频。”
“你……”他说了一个字,而后像是没措好辞,并没有接着往下讲。
好像被孤立了。
“再睡会儿?”
沈问津拽了下他的书包带儿:“?你什么意思?”
可能是这一扔的动作活动开了身子,也可能是被气着了,沈问津彻底清醒,想睡也睡不去了。
“那肯定啊。”他说,“哪有员工自己坐缆车,让老板啃哧啃哧爬山的。况且咱俩一起来的嘛,肯定是一起行动比较好。”
身旁行人来来往往,俩人重新混入了人流,一前一后地走至目的地,买完票,排上了坐缆车的队。
沈问津:……
“他在睡觉。”齐客说。
木质香和自己的鼻息纠缠在一起,片刻后又错开。
沈问津觉得齐客的关注点有点偏,但他仔细回想了方才情急之下蹦出的四个问题,竟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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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问津:……
声音有点哑,还带着晨起时不甚清醒的黏糊劲。
沈问津哑然片刻,想出了些合理的理由。
沈问津:……
他于是仔仔细细读了这段话,试图从中挖出些信息,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沈问津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几丝无可奈何的味道。他“噢”了一声,讪讪松开那人的书包带儿,咳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那什么,那你带路吧。”
沈问津:……
缆车下风景如画,只是上山的时候脸冲着山顶,若想从高处往下看,得把脖子转半圈。
他的瞳色很深,天光偏又在最深处镀上了一抹亮色,直愣愣盯着人看的时候,会给人一种了悟的感觉。
沈问津攥着扶手扭过身,脸朝外边兜风,默不作声地看了一阵,倏然开口:
齐客盯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把头转了回去。
“露丝真没说错,这儿的风景确实不错。”
齐客沉默几息,喉结动动,从里边滚出了“哼”的一声,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嘲讽。
他把最后的一截“就好像离不开我”咽了回去。
默认了俩人得一起行动。
“你去哪儿?真不坐缆车?真不为我这种老弱病残考虑考虑?要真爬上山顶我还不废了?”
齐客顺着人流往前走,被他揪到了道路旁边。他背着人群,指着不远处的缆车和他老板打商量:
看着对话界面最上方“齐哥”俩字的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