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堤坝就是工部承建的,主要负责人是李侍郎和晋安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几个人被召见,进去之后就再没出来后,连消息都不曾放出来。
“你去一趟周家,讲这件事告诉他,他知道该怎么做。”顾明渊沉思片刻,让严进尽快回城一趟。
“是。”严进听到窗外传来的笑声,“少夫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暂且不必让她知道。”
严进很快离开别庄,入夜,年锦语正与顾明渊说起白天的叶子牌,对自己把把都输觉得很不可思议,“相公,我的牌明明比她们好。”
顾明渊提醒她翻牌,“玩的可开心?”
年锦语点点头。
“开心就好,输赢不重要。”顾明渊指了指小桌上,年锦语顿时耷拉了小脸,又输了。
让了几张牌依旧没能输掉的顾明渊也很无奈,就阿语这反应速度,拿一手绝牌都不一定能打的赢,“下回你抓牌,我帮你打。”
“还能这样?”
理论上不能,“当然可以了。”
年锦语挨到他身旁,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眉宇,“相公你有心事?”
“严进下午来时说了些事。”
“很严重吗?”
“不严重,我会解决的,别担心。”
年锦语嗯了声,半响又轻轻道,“相公,阿语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心里有点慌。”
顾明渊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就算有什么事,有我呢。”
“那阿语晚上能不能和相公一起睡。”
“……”
年锦语连忙保证,“我一定会很乖的,绝不乱动。”
顾明渊微眯了眯眼,这话听着耳熟,三天前她也是这么说,然而就算不是一条被子,这床再大,她都能睡出花样来。
年锦语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显得格外可怜,“阿语今天心里特别不安。”
明明意犹未尽的那个应该是他才对,可反倒她表现的像是尝了什么甜头,要亲亲抱抱,总往他怀里钻。
只是苦了他……
最终年锦语还是得逞了,顾明渊隔着被子搂着她,很快她就睡着了。
深夜里,此时的晋安侯府中,却不太平。
关氏等在前厅,一会儿走出去瞧,一会儿又回来,走了许多趟心都不能平静。
“你过来坐着!”年老夫人实在是看烦了,要关氏回去坐着等,“多大的事,慌张成这样。”
“娘,李大人昨天入的宫都还没回来,束川出了这么大的事,去年老爷在那儿呆了两个多月呢,定是要问责。”关氏哪里坐得住,丈夫在工部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岔子,这一回却出这么大的纰漏,怎么都想不明白。
“就算是要问责,那也会将事情查清楚!”年老夫人其实心里也着急,“派人去问了没?”
“问了,都派去问了,但里头什么情况没个人知晓。”若放在刑部那也就罢了,疏通下关系能知道个好歹,如今是在宫中。
“行了,都这把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年老夫人站了起来,将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杵,关氏叹了声,连忙上前扶她,“娘,您先去休息,这有我呢。”
“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
关氏叹了声,“我这不是心里害怕,娘你可还记得十年前莫家那会儿。”
年老夫人面色一凝。
当年莫家出事时的状况,可谓是突然。
忽然的受召入宫,紧接着莫老爷就下狱了,在外的莫老太爷紧跟着回来后被关,短短几天莫家就空了。
“自己吓自己!”年老夫人呵斥,“就算真是侯爷的责任,那也有论断,你别胡思乱想!”
话正说着,管事匆匆进屋,“回来了,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关氏急忙忙扶着年老夫人出去,迎面就是年鹤渝搀扶着晋安侯回来,早晨受召时还精神奕奕的人,这会儿却憔悴的宛如受过重刑,路都走不稳,需要长子搀扶着。
“娘。”晋安侯虚弱的喊了声,又摆了摆手,一旁的年鹤渝连忙解释,“我在宫外接着父亲的,由几个宫人搀扶出来,连李大人一块儿,都放回来了。”
“先回屋休息!”年老夫人见儿子话都说不出,当机立断,“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先让父亲去休息。”年鹤渝搀扶着晋安侯回了主院,人躺下后,晋安侯就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关氏担忧的眼眶红红,亲自侍奉着换了衣裳又给他喂了些吃的,叫人去请大夫,将儿子拉到了屋外,“你好好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