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钧回去吧,不是家里来重要客人了么?去晚了大人恐会生气,这个话题,你日后再问你刘姐姐。”
纯钧还想说些什么,承影就走了过来。
“怎么了,衣服重?”
说着就抬起了地上的衣裳,纯钧有些生气地起身,丝毫不顾及的给了他一脚,惹得远处不明就里的姑娘们的嬉笑。
“你下一次一定告诉我”
在对着刘姐姐说完这句话后,他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承影走了。
刘姐姐望着她的背影,眼里含泪“不会有下次了。”
纯钧回家的时候,看到客人没来,只有李阎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李阎觉得这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常有的,训斥了她几句,便被分配了任务,打扫府宅。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府宅打扫起来,还是费了一番功夫。
与上次刘姐姐分别已过三天,她回想起当时河边刘姐姐的神情,心下着急,她知道这场婚事一定不好,她匆匆干完,就往刘姐姐家跑。
刘姐姐家住在一个小巷里,她快到达她的家时,听见远处鞭炮的声音楞在了原地,此时这条狭长小巷静悄悄的,让纯钧觉得阴冷黏腻,像怪物的肠道。
明明看见了地上的红纸,她却还是敲了敲门。
“纯钧?你不知道刘姐儿今个儿嫁给王财主啊”
她奔跑在小巷里,冷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但她像是没有感觉似的,越抛越快,满脑子只有刚刚那人的话语。
哎,造孽哦,那王财主,古稀之年之年又身患重病,大夫都说活不过这个秋天,但王财主想要活命,竟然要取妻冲喜。
纯钧觉得她跑的很慢,慢到跑不出这个巷子,又觉得自己很快,快到她看见,她的刘姐姐穿着套着黑色透明纱衣的嫁衣,被一个汉子背着,媒婆往后点鞭炮,刘姐姐的母亲亦步亦趋的跟着。
她停了下来,听着鞭炮震耳欲聋的声音,望着眼前刘姐姐纤细红黑的背影,只觉得光怪陆离。
汉子将刘姐姐放进一顶花轿里,她看见刘姐姐脚上的黑色绣花鞋,无声失笑,知道的是冲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冥婚。
刘姐姐快入轿时,察觉一道视线,她停下,盖着黑红盖头的头往纯钧的方向探去,随即被喜婆不耐烦地推入轿中。
纯钧看着刘姐姐的轿子先是一步一步地走,后来便跑了起来。
“刘姐姐!刘姐姐!”
刘姐姐听到声音,掀开盖头,探出头去,在喜婆的叫骂声中,她伸出了手,缓缓做了个回去的动作,然后冲着哭花了脸的少女扬起一个温婉的笑。
少女跑的急,一下就毫无现象的跌咋地上。
她抬起一双泪眼,望着那顶轿子,眼前一黑,眼睛传来温暖的温度。她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伸手将眼睛上的手拿下,转身望着少年带着担忧的脸,被少年用力的抱在怀里。
“纯钧回家吃饭了,今日做了糖醋鱼”
程望舒到李阎府宅时,原本要踏着马夫抬出来的阶梯下,却被李阎一把抱起,然后一路抱到小院里放下。
陈望舒知道他有两个伺候的,但现在一个人都没出现,小院里一个房子到是炊烟袅袅。
“望舒,你先自己转转,我去帮忙”
“哥哥还会做饭?”
李阎闻言不禁笑了“当然”
李阎走后,陈望舒突然对炊烟袅袅房屋后面很是好奇,便偷偷往那里走。
厨房后面是一片空地,此时有一个姑娘蹲在空地上,从她颤抖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在哭。
纯钧回来后,就得知今日大人要带宫里的小殿下来,她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无法招待小殿下,便躲在这里。
她蹲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温柔悦耳的嗓音。
她缓缓抬头,光被眼泪晕出一层一层的圈,面前陌上如玉的少公子就忽然与一个纤细文静的身影重叠。
那两个身影都向她伸出手。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呀,不要哭了,给你帕子,我叫望舒,你叫什么?”
第十七章 遭人陷害
“我觉得她不告诉你一定有她的难处,毕竟你们以前这么要好”
经过刚刚的小插曲,陈望舒就把纯钧为什么哭泣这个事,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他温声安慰着少女,希望能让她好受些。
李阎来喊他们就看俩个人都蹲在地上说着什么,也不怕腿酸。
纯钧的事他也知道了,他除了感叹也不能做什么。
他们主仆三人是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陈望舒毫不意外。
他以前以为他是最一丝不苟的人,后面才知道,他是最有叛逆心理的人。
而陈望舒对李阎不做少傅以外的私下事物,有着强烈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