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听说心爱的学生还在人世,他稍微燃起一点生的希望。后来被柳三郎带着马不停蹄地来到谷泰县,真是来对了。
从那之后,都是好日子啊!
只是,唐老爷的尸骨还不知道在何处。他怜惜地看向自己的学生。
三个人的思维在这时候同步了。
唐子帧道:“老师,我想去一趟京城。”
晏庭卓点了点头:“我们打算去京城看看,最好是把岳父等人迎回来。”
文夫子一呆:“你们有什么线索吗?如果是两眼一抹黑,去京城无疑是大海捞针。”
晏庭卓道:“打听出一些消息。我们打算亲自去看一看。”
文夫子点了点头:“修远兄有你这个好儿婿,如果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夜里,夫夫二人都有些失眠。
夜色中,晏庭卓盯着爱人秀美的侧脸出神。突然听唐子帧问道:“大哥,你想要孩子吗?”
晏庭卓心中警铃大作。他连忙将唐子帧翻了个身,让他面对着自己。
他柔声问:“怎么了?今天是在柳家听谁说了什么吗?”
唐子帧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说道:“也没有,就是阿井问起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有些怕。”
晏庭卓轻抚着他光滑的脊背,低声问道:“嗯?是在怕什么?”
唐子帧犹豫地说道:“我既怕突然有了,又怕一直没有。”
晏庭卓安慰他:“成亲的时候不是说过吗?我不要孩子,我也不想让你受罪,不会有的。”
唐子帧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忧愁地说道:“我们几乎每天都……要是有了怎么办?”
“不会的。”晏庭卓想了想,得现编一个借口,于是凑在他耳边说道:“大夫说我不能生。”
“啊???”唐子帧目瞪口呆,他一骨碌爬起来,手往下一探。
晏庭卓弓起了腰,深吸一口气才道:“大半夜的,你干嘛?”
唐子帧震惊地问他:“你,你不能生,为什么还这么……?!”
晏庭卓扭曲着脸道:“你放手!这是在别人家!”
唐子帧感觉手里的东西有了新的变化,吓得赶紧撒了手。
气氛一时间诡异了起来。
良久之后,唐子帧才怯生生地问:“你,要我——”
晏庭卓痛苦地打断他:“你老实睡觉,别招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文夫子看着逃也似的离开的小两口,感觉完全摸不着头脑。
晏庭卓昨天半夜在心里念了大半夜的心经,今天有些萎靡不振。
唐子帧则是好奇地想了半夜,也没睡太久,一路都在犯困。
两个人罕见地都不吭声,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
一到家,回到这熟悉的地方,唐子帧立刻就精神了。
他能感觉出晏庭卓的低气压,但是他一点都不怕,还故意往他眼前凑:“大哥?大哥?你还没给我解释呢!”
晏庭卓看到他这淘气的劲儿就心痒痒,忍了一夜,此时在自己家就不需要忍了。
他转身将大门从里头一锁,一把扛起唐子帧放到了炕上,将小少爷衣裳一剥,幽幽地道:“我这就给你解释解释!”
大门已经锁上,猫和狗都被关在门外,屋子里两个人做了什么都没有人打扰。
晏庭卓好好地用身体给唐子帧“解释”到下午,把人“解释”的鬼哭狼嚎。
唐子帧觉得自己被“解释”地更迷糊了。
他满脸空白地躺着,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还能这么大!”
晏庭卓自己痛快了,心情自然也好多了,听到这话便调笑道:“还不是因为你!”
唐子帧已经迷糊了,下意识地重复道:“因为我?”
晏庭卓反问回去:“难道你不舒服?”
唐子帧迷迷糊糊喟叹:“舒服。”等他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
晏庭卓哈哈大笑。
唐子帧气道:“你!你趁人之危!”
晏庭卓故意叹了一口气道:“方才还一口一个晏郎的,现在就成了你,我家夫郎的心,真是海底针呀!”
唐子帧脸爆红,羞愤道:“出去!”
晏庭卓愉快地出去准备进京要的东西了,他还得跟大家伙交代一下地里的事,还要给玉山他们递个话,很快就忙得不见人影。
唐子帧越想越觉得不可理解,他家大哥怎么能如此笃定?会不会是因为不能生的其实是自己?
如果是的话,现在知道实情,总比瞎猜的好。再者,即便是不是,两人之中有任何一个有病,都不是小事,总要……治一下吧?
找大夫这件事,被他提上了日程。
打定了主意,他也不再纠结此事,而是将心神转到了进京的事上。
于他而言,他并不需要做任何实际上的准备,他知道这些晏庭卓都会准备的妥妥当当。而他自己,则需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