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服拉链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撕裂声。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夏知瑶面色大惊,愤恨地开始挣扎。
狭小后车舱能施展的空间太小,她又弱势地处于下方。
挡得了上面,却挡不了下面。
后腰一空,双腿凉飕飕的。
一阵寒气忽然从脊椎尾窜遍她全身。
她出门时为了不让程北谦等太久,根本就没换衣服,羽绒服里面穿着居家的薄睡衣睡裤,松紧绳款式,现在给了程北谦很大的便利。
夏知瑶整个人以一种很扭曲的姿势被压着,她的脸紧贴在真皮车座上。
程北谦没有任何怜香惜玉,解开皮带,动作行云流水。
疼痛是夏知瑶此时此刻唯一的感觉,仿佛整个人粉身碎骨。
“说话!”
程北谦压低声线,预示她再不吭声,他将会让她痛不欲生。
她脸贴在椅子上,咬着唇仍旧不吭声,眼眶里汇聚的泪水摇摇欲坠,隐忍不落。
这一幕破碎感落在程北谦眼中,并没有屈于人下的劣势,相反像是守着一颗圣洁,凌驾在他之上。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悦。
他手臂用力直接把她抬起来,失重感让她呼吸停顿,紧接着她整张脸从贴着座椅变成贴着车窗。
车窗外人流如织,夕阳温柔轻拂地扫过每个路人,他们从车前走过去,有老人小孩瞧见路边的豪车指指点点议论。
那些光照不到她身上,那些指点点却如重锤落在她脊椎骨上。
一层防窥玻璃膜,没人会看清车里的荒唐羞耻。
可她却看得一清二楚,车外的人在笑,车内的她在哭。
似乎所有人都看见了她的狼狈耻辱。
她几乎把牙咬碎了,指骨紧紧扒着车窗沿,耳边听着他嘲讽的轻喘声,眼睛再无一丝温度。
直到她瞧见聂丽娟提着满袋子的菜从人行道走过去。
她们之间只隔了不到五米。
夏知瑶祈祷聂丽娟不要回头,还好老天爷施舍了一点怜悯心,聂丽娟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而她心底深处却涌上一股无法克制的灭顶委屈。
她也是被父母宠爱着长大,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磨难,为什么......。
谁能把她带出深渊......。
程北谦看着她隐忍抽泣的样子,动作放缓。
电话铃声突然打断了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旖旎,两人一时都僵住没动。
程北谦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惩罚了夏知瑶,心里的怒气反而没有得到丝毫排解,甚至越来越狂躁。
连渴望了半月的冲动也没一丝兴趣了。
一人咬牙隐忍,一人冷着一张脸。
谁也没主动打破这种相互拉扯的僵持。
电话铃声熄了又响起。
程北谦不耐烦地从她羽绒服掏出手机,扔给她,动作太快,不小心滑了接通键。
聂丽娟声音在电话那端中气十足的响起。
“你又跑哪去了!是不是又跑去见那个男的了?你今晚必须给我回家!不准夜不归宿!”
“有没有在听!”
夏知瑶胳膊艰难撑起自己,不透一丝哭腔地回应:“我一会就回去,你先做饭吧。”
挂了电话,车内迎来了一场漫长的死寂。
“还继续吗?”
夏知瑶一张嘴,隐忍的低泣磨砂着嗓音。
程北谦顿了顿,把羽绒服扔在了她身上,退后一步,用纸巾随便擦了几下,就穿上了西裤。
夏知瑶慢慢用羽绒服包裹住自己,快速地把自己收拾了一遍。
尔后,坐在一旁,神情依旧倔强着不吭声,眼眶的泪却委屈地无声坠落。
“过来。”
程北谦朝她伸出手。
夏知瑶看了他一眼,慢慢挪过去,刚在他身旁坐下,整个人就被他捞到了怀里,双腿坐在了他腿上。
这会换成她居高临下凝视他。
“怎么回事?”程北谦满身戾气似乎在一点点褪去。
夏知瑶咬着唇不说话。
程北谦胳膊穿过她后颈,把她脸掰过来,耐着脾气再次问:“怎么回事?”
他不会再问第三遍。
夏知瑶的眼泪在他眼皮子底下无声滴落,声音微哑道:“有人拍到我跟你进京纽酒店的照片,传到我妈那里就成了我被人包养做小三,我妈让我必须住家里,毕竟哪个好女孩天天住酒店的?”
说这话时,她嘴角自嘲地扯了一个苦笑。
瞧着她凌乱破碎的样子,程北谦阴沉沉的气息不知何时就被软化了,莫名升起一丝别扭的愧疚。
脸虽没什么表情,但眼底已没了那股子毁天灭地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