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他面色无常给司机打电话。
“司机在楼下等你,别误了飞机。”
“好。”夏知瑶检查了证件,确定东西都带齐,推着行李出病房。
“瑶瑶。”程北谦叫住她,小心问:“等我身体恢复,我能去看......看甜甜吗?”
夏知瑶怔了一下,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眼深邃幽静,像以往一样好似要将人沉沉吸进去。
她没在他身上感受到咄咄逼人,心情平和地点头:“可以。”
“谢谢。”程北谦歪头笑了。
阳光渡了他一身,黑发染了光晕,连笑容都氤氲了罕见的少年气。
夏知瑶定定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从京港市坐飞机到省会津城需要两小时,再从津城坐动车回徐昌要一小时。
中途还需要候车,真正出了徐昌火车站已经是下午三点。
徐昌刚下了一场小雨,空气湿冷。
夏知瑶推着行李箱出火车站,一眼就锁住父母跟甜甜的身影。
父母跳起来挥手。
夏甜甜更是兴奋地展开双臂大喊:“妈妈妈妈。”
夏知瑶挤出拥堵的人流,小跑过去,一把抱住女儿。
聂丽娟顺势接过滑动的行李箱。
“妈妈。”夏甜甜抱住妈妈脖子,奶声奶气地说:“我好想妈妈,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报警了,妈妈丢掉孩子是要被抓的。”
夏知瑶没好气地拍她小屁股,“竟然威胁妈妈。”
“妈妈打我,我也是爱妈妈的,但是爷爷奶奶打我,我就会生气。”
小家伙又开始捧高踩低吹彩虹屁。
一家人被她逗乐,边聊边走,到了出口上车。
开车回去还得半小时,这一路也够折腾。
“这一路够累吧,我看你都瘦了。”
聂丽娟坐在后座帮她看孩子,伸手把她散落的长发捋至脑后,“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第69章 追妻火葬场
这样的平凡温馨轻易抹平了生活的疲乏。
小家伙不让奶奶抱, 爬到夏知瑶身上不撒手。
抱着妈妈脖颈,贴脸蹭蹭,蹭够了问她:“妈妈, 爸爸呢?”
小孩子没有大人复杂的心性,知道爸爸是谁后,就很自然地接受了。
她还不明白爸爸的意义, 只知道爸爸是每个孩子都有的存在。
所以在知道自己爸爸是谁后,很自然地去询问。
程北谦的话题向来是家里的禁忌。
但这次俩老明显感觉女儿没有排斥这个话题。
她抱着女儿说:“爸爸还在住院, 需要养身体。”
夏甜甜转动眼珠子哦了一声,然后没问爸爸回不回来的问题。
因为从小缺失父爱, 在单亲家庭长大。
她性格有时候像个假小子,有时又很敏感。
是超乎大人的敏感。
时隔二十多天回到家, 夏知瑶感觉浑身轻松, 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宽松睡衣。
一家人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吃了顿饭,除了夏甜甜一直捣乱要抱抱。
好不容易哄着女儿去看绘本, 夏知瑶一身轻松从屋里出来, 发现俩老时不时看她一眼。
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夏知瑶问母亲。
聂丽娟慢条斯理收拾客厅,看一眼丈夫。
丈夫轻咳一声进房间, 这是直接跑路了。
夏知瑶心知肚明装糊涂, 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你这次去陪护。”聂丽娟跟着进来, 欲言又止, 竟是不知如何顺畅地说出那人名字,“你跟他......。”
俩人曾经水火不容, 弄清这些恩怨, 已经很难划分界限。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孩子永远是男女之间最割舍不断的存在。
夏知瑶诚实回答:“我跟他之间各自安好最合适。”
这就是没戏。
聂丽娟叹息一声,不再多问。
女儿的婚姻大事是俩老心病, 他们一直亏欠女儿。
要不是十五年前的冷眼旁观,也不会酿成后来的祸事。
“早点睡吧。”
晚上夏知瑶哄甜甜睡觉。
甜甜跟妈妈讲了这一个月学校发生的事,学会了什么歌舞,得了几个小奖状。
快睡着时,甜甜问:“妈妈,为什么爸爸不能跟我们一起住?别的小朋友爸妈都是一起的。”
夏知瑶在这点上是亏欠女儿的。
她脸颊贴着女儿说:“并不是所有爸爸妈妈都要住在一起,你只需要知道,爸爸像妈妈一样爱你,没有不要你。”
“那好吧。”夏甜甜问:“那我下次剪纸是不是可以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