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瑶洗完澡出来,帮助夏甜甜完成老师布置的贴画作业。
贴画需要从五颜六色的纸张上剪下来,再拼贴在作业本上。
作业主题是一家人。
夏甜甜剪下来几个脑袋,又歪歪斜斜剪下几个身体。
她五官除了眼睛比较像夏知瑶,其它地方跟程北谦很像。
就连左耳垂上的黑色小痣也遗传了。
她看着女儿认真贴画的脸出了会神。
忽地,夏甜甜抬头茫然地问:“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同学都会剪爸爸,我要剪吗?”
这话总会狠狠刺痛母亲的心。
夏知瑶摸着女儿脑袋,很正面地去回应。
“每个人都有爸爸,你也有爸爸。”
“那他在哪?”
夏知瑶看了眼窗外的雨夜,平淡道:“爸爸跟妈妈没法住在一起,但是他很爱你,就像我爱你一样。”
关于爸爸的问题夏甜甜没有过多纠结,她表面看着像个假小子,其实内心很敏感。
她不愿意妈妈露出不开心的表情,所以不再问,继续高高兴兴贴爷爷奶奶。
没爸爸就没有爸爸吧,妈妈爷爷奶奶都爱她就够了。
聂丽娟上楼听见母女俩的谈话,路过时,说:“他还在楼下跪着呢。”
夏知瑶没什么情绪,陪着女儿贴完贴画,抱着女儿回房间睡觉,路过客厅窗户短暂停留了片刻。
窗外大雨变成绵绵湿雨,路灯微弱地点亮黑夜。
谁又能想到在京港市跺跺脚就能震上一震的大人物,跪在这个潮湿破旧的小区。
夏知瑶没有任何触动,心早就死了。
第64章 追妻火葬场
连着拥堵了两天的路况终于在政府抢修下得以疏通。
道上淤泥被清理干净, 停课的学校开始有条不紊进入正轨。
夏知瑶这两日却是异常忙碌,跑各个路况跟进道路信息,还要采访建设行政主管部门, 询问下水道修整的进度。
这些沉疴宿疾年年有,年年说要改进,又总落不到实处。
周五这天, 她连熬了一宿眼都睁不开,手机响了好几次, 她也没听见。
隔壁桌同事摘下降噪耳机提醒她。
她看了一眼屏幕是聂丽娟的电话,接通后问:“喂妈, 接到甜甜了吗?”
电话里声音很吵。
聂丽娟哭着说了一大段话。
夏知瑶忽然双腿无力地滑坐在椅子上,竟是一时听不清聂丽娟在说什么。
同事察觉她的异样, 看了她好几眼。
“瑶瑶, 现在怎么办!甜甜刚刚还在我旁边,我转身付钱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我给你爸爸打了电话, 你爸爸报警了。”
聂丽娟不停在哭,声音发抖, “我在附近找了一圈, 找不到, 会不会被人贩子抱走了!”
聂丽娟接夏甜甜放学, 路过冰淇淋店铺,夏甜甜吵着要吃冰激凌。
因道路淤堵在家关了两天, 好不容易今天能上学, 聂丽娟又宠溺孙女,便排着队给买。
转身付钱, 再回头孙女就不见了。
夏甜甜性子虽活跃,但经常跟她传输社会潜在危险,她是绝对不会独自跑开。
因丢了孙女,聂丽娟差点哭晕在冰激凌店门口。
夏知瑶握着手机指骨发白,强迫自己冷静,“妈,你站在原地等我,我现在立刻赶过去。”
她只给了自己一分钟恐惧的时间,提着包就要走。
同事见她一脸惊慌,担忧问:“是不是出什么事?”
“我女儿不见了,我要赶紧去找找。”夏知瑶努力克制地回答。
同事脸色也跟着白了,立马说:“那你赶紧去找,我来给电视台群里发消息,他们都在外面跑新闻,我让他们兵分四路去火车站和汽车站。”
孩子不见后,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找是最保险的方法。
电视台同事路子广,各个城区火车站都有熟人。
夏知瑶立刻往群里发了甜甜的近照,详细写了她今天的着装。
刚出电视台,夏伟绍的电话也来了。
“瑶瑶,我刚报了警,警察已经派人去孩子丢失的地方。”
那头又焦急地说:“我就是想问你,孩子丢了,会不会跟程北谦有关系?他最近不是经常接近甜甜吗?谁知道他安了什么心!早知道他这么歹毒,我就不该把话说那么狠。”
即便程北谦这次认错态度良好,但毕竟曾经这人太不是人。
前段时间不要脸的纠缠她们,如今孩子又不见了。
实在太巧合,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知道了,我现在问问他。”
夏知瑶挂掉电话,脸色极其难看地摁出程北谦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