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丽娟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接过海鲜,义愤填膺地说:“我今天也是,在十字路口差点就被车给撞了,估计是到了夏天,憋了一整个冬天的年轻人都玩疯了,该跟交警反应反应。”
俩老还在聊着北岭的路况问题,夏知瑶却在铃声催促下,汗毛全立了起来。
恐惧把她层层淹没。
她退回去悄悄关上了门。
手机上是个陌生号码,她手指颤抖地滑动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想跑?”
他轻笑:“跑俄罗斯?去飞机场的路上岂不是很危险。”
他声音就好像在身后紧紧贴着她。
那种恐惧感已经蔓延在每根神经,夏知瑶骨寒毛竖地在房间到处看。
家里是不是被安了监控?要不然程北谦怎么知道她想跑。
她已经被逼到了临界点,避免父母察觉出异样,压低声音愤恨:“疯子疯子!”
“我现在就要见你,司机在楼下。”
电话啪地挂断。
人被逼到绝境,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夏知瑶当即拿了一把美工刀藏在掌心出了门。
“瑶瑶,马上吃饭,你要出门?”
夏知瑶佯装轻松地在玄关换鞋,俏皮地说:“你们先吃,我去买点东西。”
“这么晚还要买什么?”
聂丽娟看向客厅挂钟,已经七点半,外面天色虽还不晚,一来一回饭菜就凉了。
“让你爸去买。”
“女孩子的东西,爸不会买,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夏知瑶又假装不耐烦,做戏做套地跨上斜挎包,不等他们再啰嗦,迅速钻出了门。
“这孩子,咱们先吃吧。”
北岭是一座边远小城市,市内最好的酒店就是市中心的三星酒店,顶楼一层全被程北谦包了。
夏知瑶被司机带到三星酒店套房,面前的门是虚掩的,没站几秒钟,套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跟第一次去京纽酒店时不一样,这次是程北谦亲自过来开的门。
一人站在屋里,一个人站在门外,两人视线隔着酒店昏昧灯光冷冷对上。
变故也就在一瞬间。
夏知瑶拿着手工刀直接就捅了过去。
美工刀细窄,不会伤人性命,但能轻易见血。
她恨自己心慈手软,没有勇气拿水果刀,可又咽不下这口气。
血肉撕裂的声音在他们之间沉闷响起。
程北谦被她冲上来的力度逼得后退半步,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口。
她插的地方靠上,那双皙白的手紧紧攥着刀柄,鲜红的血在她手心下晕开,渗透白色衬衣,绽放成一朵刺目的花型。
夏知瑶再逼近一步,他莫名又退了一步。
两人相互抵着彼此。
程北谦嘴角竟是勾了一抹笑,紧紧盯着她充满憎恶的眼,手轻轻搭上她握刀的手腕,不怕疼地拔出美工刀尖。
下一秒,扶着她的手用力扎入自己心脏处。
“心脏在这呢。”
一大片血花更快的染红白衬衣。
主动扎别人是宣泄,被人逼着去扎那只会是更可怕的惊恐。
夏知瑶眼底映满了他胸口的血红,被他疯狂的举动惊到了。
“疯子疯子!”
她嘴里呢喃地骂他,想要撤回手,却被他更用力的控制住,那刀尖再次往肉里去了一点。
鲜血流得更快,夏知瑶握刀的手抖得不像样子。
“就这么想杀了我?”
程北谦不知是伤口太疼还是牵扯住旧伤,眉心蹙着,那疼痛似乎移到眼底,晕了一层潮湿。
夏知瑶险些以为他要哭了,但顷刻间,他眼神一寸寸变冷。
她知道这是他要耐心耗尽的前兆,接下来就要让她尝尝苦头了。
果不其然,程北谦一手握着她手腕,一手扣住她后脖颈,力大无穷地把她拖去卧室,一把将她扔在床上。
美工刀扎得不深,在两人缠打中掉了下来,落在地毯上,刀锋染着血渍,弹落后染红了一小截地毯。
夏知瑶陷入柔软的床榻上,又被弹力抛起。
他单膝跪在床上,一条腿踩在地上,手掌倏地摁住她肩膀,渗透白衬衣的血竟有一滴落在她起伏的锁骨上,狰狞妖冶。
“就怎么想要我死!”他俯低腰身。
“没错!”夏知瑶浑身都在抖,被他这副修罗的样子吓到,哭道:“我恨你,是你毁了我的生活,我不要回到你身边,我不要......。”
吻咬骤然袭来,舌尖堵住她倾巢而出的决绝话,深深压入腹腔。
夏知瑶左右挣扎,眼泪糊了满脸,口腔被他蛮横沾满,他身上的血腥味更是将她团团包裹,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