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的!”程北谦沉沉看着她。
夏知瑶哭声一顿,他布满红血丝的眼闪着一丝水光。
她从未见过程北谦露出这种受伤的情绪。
分明是他一直折磨她,凭什么说她欠了他。
蛮不讲理, 霸道无耻。
夏知瑶知道跟这种人讲不通,他太以自我为中心, 无法体会到别人的痛苦。
这样无休止的挣扎逃亡,她真的累了。
“程北谦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放过我好不好, 我真的累了,求你了......。”
“不行。”他毫不留情回她。
“疯子!你告诉我, 到底要我怎么样……。”
夏知瑶真的快被逼疯了。
双手歇斯底里挥到他脸上, 又被他死死擒住。
就在她几乎要崩溃时,程北谦捧着她泪花纵横的脸,哑声说:“我说过等我腻了, 你就可以离开。”
夏知瑶挣扎的动作渐小, 睁开泪蒙蒙的眼仔细去打量他,忽而哭着笑了:“程北谦, 你不会真爱上我了吧?”
车祸时不顾一切抱住她, 现在又蛮不讲理纠缠她, 即便联合别人去杀他, 他要的还是她跟在他身边。
夏知瑶几乎很肯定自己的判断。
曾经她希望一点点瓦解他的心防,伺机报复他。
如果是因为爱上她, 才会这样天涯海角地抓她。
那这种爱太可怕。
她一点也不想要!
“程北谦, 我告诉你,我不会爱上你, 这辈子都不会,所以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嘴角小梨涡一点点刺痛他的眼。
程北谦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小梨涡。
他努力克制自己翻涌的暴戾,忽地把她翻了面,将她抵在车窗上,面朝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的人已经散去,早就没了聂丽娟的身影。
“我说过我程北谦这辈子都不会有爱,我不强迫你,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着我,要么就以牙还牙。”
他声音像一条毒蛇爬上她脊背。
“你也亲手领教过程家人的手段,你跟他们怎么策划车祸,我就有样学样,让你父母也尝尝......。”
“程北谦我要杀了你!”
夏知瑶脸颊抵在玻璃上,额角青筋暴起。
正因为亲手领教过程家人的手段,才知道程北谦所言不虚。
程家人全是疯子,有什么做不出来。
车门叮地一声开了。
程北谦把她推下了车。
她脚徒然踩在结实的地上,身体随着推力趔趄,踉跄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你可以选择报警,看看谁才是受害者。”程北谦坐在车里斜睨她。
他太笃定她没这个胆子,就算她跟警察交代真相,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青白。
她无权无势,怎么斗得过他。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她攥紧拳头,死死盯着程北谦。
他浅笑着命令:“我耐心有限,如果不尽快给我答复,我不介意让你父母尝尝这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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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瑶回到家第一时间在厨房找到聂丽娟,把她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确定她没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见女儿脸色不太好,聂丽娟摸了摸她额头,“不舒服吗?怎么看着脸色这么差。”
想起四十分钟前的意外,聂丽娟又嘟囔道:“现在的年轻人开车真是过分,闯红灯冲人行道,你下次过那个十字路口可要小心点。”
“爸呢?”夏知瑶往屋里看了一圈。
“你爸马上回来。”母女俩本来要约着一起去买海鲜,聂丽娟笑着说:“你也不用跟着去买海鲜了,你爸刚好顺路,我让他去买了。”
聂丽娟还要择菜做饭,嫌厨房油烟味太重,将夏知瑶赶回了房间。
夏知瑶回到房间,听着厨房咚咚切菜声,咬着手指来回踱步,调整了好一会才恢复冷静。
程北谦是如何找到北岭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重新回到他身边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绝对不行!
回到那座窒息的牢笼,她光想一想就控制不住恶心。
那神经病想一出是一出,谁敢保证某一天惹他不高兴,会不会即兴报复她父母。
就算真喜欢上她,但神经病的爱是畸形的。
正常人的爱尚且不能保证,说翻脸就翻脸,更何况是他这种冷血人的爱?
还是要逃走,必须逃,不能重新回去。
现在就出发去俄罗斯,他们护照早就有备无患地备好了,只需要订了机票立刻走!
夏知瑶拉开房门准备找聂丽娟商量,化妆桌上的手机忽地叮叮响了起来。
同时玄关门被打来,夏伟绍提着两个大袋子海鲜骂骂咧咧踏进屋,“今天真是倒霉,几个骑摩托车的臭小子差点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