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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操劳实在伤元气,年初的这几天苏悠都在家养病。
大年初三,天初晴,嘉惠帝特地派了人到香典司给苏悠封了赏,还问及她对于朝中这些官员可有中意的,若是有只管与他禀明,若没有也没关系,他会看着挑。
强行牵线的事,苏悠没放在心上,谢过传话的内侍便去忙开年的杂事。
只是刚清静下来,便有人告诉她苏老夫人又来求见了。
苏浩在除夕夜便被周沅送去了大牢,苏家本以为训诫几天便能出来,哪知最后竟然落了个与朝廷官员勾结谋害太子之罪。
这罪名影响将来仕途不说,兴许还得关一辈子。
苏老夫人对苏浩找苏悠之事一清二楚,所以她知道找旁人是万万没用,只能来求苏悠。
但这种自取其咎,自食恶果,苏悠自然是不会见。
于是苏老夫人也不走,拄着拐杖就要闯进香典司,口口声声说着苏悠是她孙女,谁拦着她便是让苏悠陷入不孝之地,见无人理她,便在门口哭闹着,试图撞柱以死相逼。
苏家的名声没什么好的,众人自然也知晓苏老夫人是在胁迫苏悠,所以强硬把苏老夫人抬回去了。
即日下午,苏浩招了罪,称被秦舒威逼,画押签字呈上了御前。而这罪名一定,苏老夫人受不了刺激,在家自尽。
若只是秦舒若胁迫苏家对付苏悠,便也闹不了这么大。但偏偏苏浩听出了秦舒是受了嘉惠帝的旨意,所以才会那般恶狠狠地踩碎苏悠的脸面,愤恨又惶恐地说出那番话。
而被太子一抓,露出马脚,也受不住刑罚,很快就招供了。他自然不可能说是嘉惠帝授意,只能死死咬定是秦舒。
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苏浩并不清楚那份供证上到底是什么,只急着签字画押,好证清白。
另一头,大理寺正在查月华宫失火的案子,秦舒刚刚拿出顾侍卫害先太子的证据,突然一道圣旨下来要摘了他的官帽。
对于这提前扣好的锅,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吵着要去见嘉惠帝,宣旨的内侍无奈摇头,然后点醒他:“这是苏浩的供状,秦大人您可还有法子赖?”
……
秦舒懵在原地。
那苏家怎会,如此愚蠢!
他混迹朝堂多年,好不容易熬出头,怎么就突然会栽倒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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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已经解了禁足,嘉惠帝让他去大理寺一起梳理案情,一来是为了避开那些清流的口水唾沫,另一方面则希望他真的能查出月华宫失火的真相。
对于一个君王独治且对权柄是否握在自己手中极其敏感来说,首要的便是谦卑和忠心。所以即便五皇子做事狠辣,但只要他能保持为人子为人臣的该有的谦卑,嘉惠帝便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比起周沅,自然更喜欢五皇子的乖训听话。
至少,嘉惠帝当下是这么认为的。
荣国公府。
对于五皇子突如其来的拜访,荣国公明显有些不喜,但又不得不小心奉着。
“事办得怎么样了?”比起先前的暴躁,禁足的小半年里,五皇子瞧着比以往沉敛了很多,除去那双眸子,晦暗依旧。
“秦大人的证物交上去了。”荣国公也答得从容。
五皇子转弄着茶杯,冷笑一声,直言不讳:“过河拆桥,你倒是个精的。”
秦舒前脚刚递了证物,后脚就被贬了官,说不是荣国公从中使了手段,他都不信。
“殿下误会老臣了,圣上年前才给我们两家定了亲,老臣担心秦大人还来不及。”
荣国公其实是不屑解释的,秦舒怎么样都行,反正嘉惠帝器重的是他的儿子。
“行了,本宫不想知道你的家事。”五皇子面色暗了几分,看向荣国公,“你给圣上献的丹药呢?出自何人之手?”
因为献丹药才得了器重,倘若是真心归顺自己,不可能不会告知他实情。
荣国公含糊道,“这事殿下应该知道,太子已经将人杀了。”
“哦?”
五皇子是断然不会信的,如他所料,荣国公还有异心。
至于打什么算盘,也不难猜出,无非是想渔翁得利罢了。
五皇子没兴趣再问,起身抖了抖袖口,往外走:“本宫知道了,案子的事多上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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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的这些日子朝政最是繁忙,议事也是从早上到天黑,书房的灯也点到夤夜,周沅忙到脱不了身。
“殿下,昨儿圣上赏了苏姑娘。”予良在旁边研墨,忽然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