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池的表情有些凝重:“你没有吃药吗?”
“我明天还有工作,尽快让我退烧吧。”
看了看诊所的那一排病床,岑遇挑选了一张就躺了下去。
他看上去极不舒服,路寒池没有多说什么,没过多久就给他挂上了点滴。
岑遇很累很累,只要给他一张床,他就可以睡着。
很快他就进入了熟睡状态。
直到三瓶水全都挂完了,路寒池才叫醒他。
睡了一觉,烧也退了,岑遇感觉自己失去了活力,重新回归到了身体里。
“岑遇,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轻易让身体出毛病。”
既然他的状态好了,路寒池就有空跟他算账了。
岑遇做出了求饶的姿势:“我也不想,目前我身上的工作实在太多了,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好了。”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愿意用善意的谎言骗我。”
岑遇不说话,只是傻笑。
看他企图蒙混过关,路寒池瞪了他一眼,又长叹了一口气:“岑遇,我劝了你不止一两次了,这份工作你得考虑一下,该换就得换。身体是本钱,不是用来开玩笑的。你算没算过,来我这里几次了,定期给我交医药费,很开心吗?”
知道路寒池没有坏心思,岑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的表情有些认真:“等再过一段时间,我把事情都处理完了,肯定会辞职的。”
“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路寒池看出了岑遇的情绪有些低落,不再逼他,转身去给他配药了。
身体恢复健康,岑遇的精气神好了不少。
打完针,距离大部分社畜的上班点还是有段时间,他跟顾宴亭具体是什么情况,路寒池心里很清楚。知道岑遇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去,路寒池把宿舍腾给他住了。
岑遇短暂休息了一下,提前去了公司。
他忙了一天,等下午就找了开锁师傅,重新换了一把锁。
另一把钥匙在顾宴亭那里,他不会给他,他只能换锁了。
换好了锁,岑遇简单洗漱,吃了一点饭,就睡了。
顾宴亭今晚上有个不能缺席的应酬,估计会回他自己的房子里,岑遇睡得很安稳。
然而半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惊醒。
岑遇顶着睡意打开门,门口是醉醺醺的顾宴亭。
他看着还是有理智的,盯着岑遇看了好一会儿:“你就那么不欢迎我吗,连锁都换了。”
没打算跟一个酒鬼多说什么,岑遇把他扶了进来,又帮他洗漱了,换上干净的衣服。
紧接着熬了一碗醒酒汤,给他灌下去。
做完了这一系列工作,岑遇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之前他给顾宴亭留了一张字条和一把钥匙。
换了锁,他也会给顾宴亭留一把。
岑遇最近的睡眠状态还好,顾宴亭走的时候他没有发现。
不过,桌子上的钥匙也被拿走了。
近日的工作不算太忙,岑遇会抽出一段时间观察齐安忆的动态。
他发现顾宴亭入镜的照片越来越多,两个人的感情应该在渐入佳境。
岑遇舒出了一口气,说不定两个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和好。
两个人的故事,第三个人不应该插进去。
岑遇非常有自知之明,顾宴亭也好久不往他的房子去了,两个人表面上就是普通的上级和下属的关系。
可才过了几天,岑遇就收到了顾宴亭的电话。
“你立刻来公司。”
顾宴亭一旦下命令,岑遇必须听从,即便今天是休息日,他不需要加班。
他穿好了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公司。
等来到顾宴亭的办公室,除了顾宴亭,还有在沙发上正一脸焦虑的齐安忆。
看到岑遇,齐安忆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安忆,你把具体情况跟岑遇讲一讲。”
岑遇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当齐安忆将整个事件描述结束,他的表情难得有些难看。
据齐安忆描述,他所进入的这个公司,内部竞争压力很大,他作为海归人士,没有受到任何优待,反而领导会多次pua他,让他越来越不自信。
他希望能找到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不被领导和其他同事轻视。
他们公司正好缺一批材料,老总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对接的公司。
齐安忆想起了岑遇曾经说过,顾宴亭在公司跟他们公司所做的领域有一点联系。
他就鬼使神差地主动挑了大梁,表示他会搞定这一批订单。
当时老总的眼睛都在发光,当场在公司其他同事面前承诺,只要他能完成这个任务,一定会给他升职加薪,他会取代那位领导。
诱惑太大了,齐安忆没有办法拒绝。
可他答应了,难题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