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一趟。”
周时跟着裴宴一同去了医院的吸烟室。
每当裴宴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点上香烟。
在江秋和裴宴还没住在一起的时候,裴宴经常处理事务到很晚,也经常会点燃香烟……
同江秋在一起后,考虑到江秋身体的疾病,他便减少了这个习惯。
二人都沉默着。
裴宴坐在沙发上,指尖的香烟燃着,猩红的光芒闪动,越发汹涌的冷松味信息素扑面而来。
若非是周时本身信息素也够强悍,不然早就缺氧了。
裴宴本就是个很可怕的人。
只是因为江秋的原因,最近很是收敛……
但他在裴家人的眼中,那恐怖的手段依旧足以震慑众人。
“把那封信的主人察出来,不惜一切手段。”
周时点头。
他知道,自己得用最快的速度,帮裴宴处理好这些事情……
待裴宴离开后,周时才不安的打开那封带着清秀字迹的信。
看清信上的东西后,他才明白,为什么这封信有把裴宴从江秋身边叫走的能力了……
亲昵的语气,疯狂的话语,甚至是严重少儿不宜的言辞……
通篇都带着浓浓的掌控意味,光是从一封信,周时便能推断——对方是个疯子。
并且,是专门针对江秋少爷的……
第72章 质问
那封信没再回到江秋手里。
自他从医院出去后,裴宴就亲自开车将他送回了裴家。
而后,便是一系列的保护措施。
对裴宴来说,这是对江秋的一种保护,但江秋不懂,裴宴也从没告诉他。
他只觉得,自他从医院回来后,裴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格外小心翼翼,也格外限制他的行为。
就比如,裴宴不允许他再离开裴家。
身处自由时难能认识到它的可贵,而当这份自由被剥离,又会不由自主的感到束缚。
分明他的生活方式和曾经相差不大,可身边多了许多监视自己行为的人,从前的那份惬意便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江秋这几日无聊的同林赋谈论起这件事……
而林赋对此的看法是:裴宴之所以现在这样监视他,完全是因为他之前擅自外出导致了住院。
所以,裴宴对他不再放心了。
也不怪林赋这样想,甚至连江秋,都是这样认为的……
晚上八点,裴宴下班回家。
最近的裴宴似乎格外的忙,每每回来,从头到脚都透露着疲惫。
江秋曾悄悄问过周时,为什么裴宴最近这么忙,还要限制他的出行。
但周时从来都是支支吾吾的,或者干脆转移话题,说什么让江秋不要多想,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之类的话。
他不知道,周时早就被裴宴下了死命令,要向江秋隐瞒那封信的事情。
既然周时那里问不到东西,他就只能问问裴宴了……
因此,裴宴一回来,便看见房间里的江秋站起了身子,而后,那双桃花眸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水晶吊灯是暖色的光,丝绸的落地窗帘泛着光泽,被人小心饲养的郁金香纯白而美好……
同江秋一样。
那朵,自己用谎言和虚伪浇灌而出的鲜艳花朵。
但那双好奇而又小心望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想要撕破这张自己精心编织而成的巨网。
“我先去洗澡。”裴宴放下了东西,径直走进了浴室。
他不敢和江秋交流,像是一个做错事情怕老师责备的孩子,只能假装用别的事情填充自己的时间。
他太了解江秋了,甚至超越了了解自己。
只要江秋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代表着江秋一定一定有话要同他讲。
可江秋又会说什么呢?周时告诉过他,江秋曾经向他问过为什么关着自己……
他有过吩咐,周时是不能违背他的命令的,因此,江秋这会儿,多半也是要问他这件事。
但他也还不能告诉江秋答案,那封信的主人,他还没有找到。
裴宴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在有人这样光明正大的宣扬对自己爱人的窥视,他下意识的就要将江秋藏起来,不允许那个不知藏在何处的人再见到江秋一面。
他可以将江秋保护在那个他用无数谎言和代价构造的保护壳里,也可以永远在江秋面前佩戴一副温和而光明的面具。
因为了解对方的一切,所以才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当然,在江秋眼中,他也不能有任何的污点。
江秋永远是他的,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他自然无法忍受,自己用心爱着的人被除他以外的人觊觎。
浴室内热气氤氲,流水从发顶流下,冷峻的眉眼里染上了一抹狠戾,嘴中呢喃着江秋的名字。
在裴家待了数年,见过了太多的生死,手上沾染的鲜血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