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王一眼未瞧跪地女人,只令府中兵马,“去追乌兰贺和那个姑娘,本王要活的。”
乌容海到肖王身侧提醒道,“王爷,现在方家钱庄被公主握在手里。”
肖王这才改了脸色,把女人扶起,“陈十一娘,今有白骨魔头为祸天下,本王心念苍生百姓。替我把虎头山的金库运到陈家钱庄,我让你成为蜀阳城最尊贵的女人。”
月光当天,在青叶竹林间覆上洁白,晚露的珠水被人影拂下。
匆匆行迹间,梁王突然蹲在地上,“我狗死了,呜呜呜呜。”
他像个孩子嚎啕大哭,全然不像十六岁,像六岁。
“他这是发病了。”扶郅道。
身怕后有追兵,他又吵着要狗,白骨只能献出已经睡着的阿黄,“狗没死,你看,你快起来。”
“呜呜呜,小胖狗。”梁王抱过狗,眼泪不止。
白骨和扶郅趁机扶上他,提着他一路快跑。
梁王哭声不灭,白骨听人哭就难受,“她到底怎么了?”
“他六岁时养了一条狗,被我王叔杀了吃了,从此大受刺激。但王叔逼他学兵法权术,给他讲很多互相残杀之事,所以他每天都要人保护他睡下,发病就会想到他死掉的狗。”扶郅道。
往事讲出,梁王的呜嚎声更加厉害了。
白骨随他呜了声,他实在太惨了,到现在还没有一条狗,难怪他喜欢阿黄。
“熊孩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小妾。”白骨用力抓紧梁王胳膊,决定收下这只可怜的熊孩儿。
殊不知她背后正是目光炯炯,乌兰贺眼珠红得都灭不下去了。
“呜,你是我王妃,要睡我旁边保护我。”梁王眼泪汪汪道。
“好,我睡你旁边保……”
乌兰贺如猛兽扑来,冲开了白骨和熊孩儿。白骨被他抱过,在他肩头,飞镖横飞而过。
夜露泛月辉,照着人影慌乱,乌容海再度扔出飞镖,穿竹之势惊破晚露。
白骨掌撑地,腾飞而起,九节鞭迎镖甩出,飞镖被打远,可其上所带迷药被打破。风吹而来,虚虚迷迷,晕晕眩眩,在场所有人无一幸免。
月黑风高,中了迷药要早醒,在这种运气上,乌兰贺总是很好。但今天醒来,是被内力震醒。
乌兰贺浑身内力翻涌,强行破开了他丹田,他嘴里充着铁锈味,浓得封住了喉咙。
这是什么情况?浑身没劲,头也昏沉,乌兰贺看到了个黑影,但看不清他的脸。
那黑影扣着乌兰贺的双肩,双掌就像巨口,将乌兰贺的内力从经脉中吸食。不一会儿,黑影双目变红,头发全部炸起。
怎么也成了狮毛怪?
夜中军营火光盛,灼火之中,一身兵甲正跪在地,双手奉上宝剑,“御林军长付誉丞,奉圣令护送周公子回蜀阳完婚。”
扶郅拿过宝剑,拂去剑上尘,“不救肖王我懂,把乌容海绑来我也懂,可为什么狗都带回了,就少了个人呢?”
付誉丞想了许久,方想到那昏迷不醒的狮毛怪,“公主是说那个大魔人?他一看就不能捡。”
看公主脸色不好。付誉丞转着眼珠,难道真该救那怪物?
“我小黑呢,小黑怎么不见了!”红风穿入营帐,女子步履飞速。火光照她清容绝丽,她愈往而近,付誉丞看清她容颜,不知跪地,身随目起。
扶郅剑出,压住他肩膀,“她叫白骨,是和大魔人在一起的,大魔人就是玉和山庄庄主乌兰贺。”
付誉丞双膝再度跪下,迟疑地望着白骨。红衣从一头跳到另一头,那鲜活劲比火焰还旺盛。
白骨四处翻着找小黑,扶郅少许为难,“他顶多被王叔带走了,放心,他没什么用。”
白骨扑向扶郅,抱住了她,“大漂亮,你先待你的窝,帮我照顾阿黄和熊孩儿,我去救小黑。”
帮人带宠物?这可不是扶郅喜欢干的事。
“你别急,我王叔关人的地方我们都不知,不如明天问问乌容海。”
“不行,我感觉丢了好多人,不能再丢了小黑。”
白骨决然要去。
付誉丞却在此刻拦住了她。
白骨觉得那是个怪人,一步步逼近她,看她的眼神让她不自在。白骨想让开他,往左走,他就往那儿挡,又往右跑,他又朝那儿拦。
他喊她,“盛华。”
“付将军,让开。”扶郅令道。
可付誉丞未让。
白骨一心要救小黑,被他烦透了,“再不让我打你了!”白骨掌起未出,她只是想吓唬他。
他仍迎着她,火光在他棕黑色的瞳里跳动,如漆黑山洞泛出深光,“姑娘自小生在何处?”
“玉和山庄。”白骨答完就冲前,反正她只记得这么个地方。